周围的工作人员全围了过来。

“德哥又泼人了。”

“啧,这次泼的还是女人。”

“让一让!让一让!姐!”阿牛顶着两管子鼻血就挤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刀。

“……”

我操?

这货要干嘛?!

“王德木!你敢打我哥的女人!我今天跟你拼了!!!”阿牛噗地一声,把鼻子里的卫生纸喷了出来,举刀就往这边冲!

“老子不信你敢!”王德木不闪不躲地搁那儿站着。

但我知道。

我杀过人,所以我知道,阿牛这次是来真的,他气昏头了。

我放下手里的小熊猫,两步跑到王德木前面,在阿牛冲来的一瞬,出脚绊倒他,然后在他摔地前握住他拿刀的手腕把人提住了。

噹。

刀身掉在地上。

阿牛浑身一抖。

“阿牛,”我叫他一声,把自己打湿的袖子放到他眼前,“我被烫伤了,你先带我去包扎吧。”

“……啊,”阿牛有些迷茫地看着我,随后猛地醒过神来,连忙站好,“行行行这就去!”

我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而我只是侧头看了一眼王德木,轻声说:“那我就先走了,德哥。”

“哥”字出口。

王德木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结果被碎银镜扎得“嗷嗷”直叫。

阿牛带着我走回员工宿舍。

一路上哭个不停。

“姐,我们去医院吧?”他抱着自己的药箱,不停抹鼻涕和鼻血。

我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哭个屁啊。

老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从他手里扯过药箱,立马换做一副羞涩的表情:“阿牛啊,我要脱衣服上药,你能……”

嘭!

小铁门被砸得惊天响。

我坐在塑料凳上,慢慢收敛了表情,撩开自己的右手袖子,冷漠地看了一眼,那上面根本就没有烫伤。

片刻后。

我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小臂递给阿牛看,眼睛有些发红,当然,是饿得发红。

“怎么办啊,我手上印着烙码的那层肉被烫坏了。”

“啊!这么严重!”阿牛顿时气狠了,又开始找刀。

我赶紧大声打断他:“对啊!我没有烙码,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啊……这,这能补办吗?”

啧!

这牛脑子!

老子不点点他,怕是能聊到明晚!

“要不,你先帮我做一个那种铁片应付应付?”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阿牛登时就拍巴掌了:“可以啊!你等着,我去黑市买铁片!”

说完,他就蹦跶走了。

那么问题来了。

即使阿牛会制作铁片,那他也得有个模板。

“去哪里找呢?”我笑着呢喃一声,看向了屋外的天。

快点变黑吧。

当夜晚上八点半,所有人都下工回来了。

我站在窗边,往外一个一个地仔细瞅。

很好,没有王德木。

我又等了等,见阿牛还没回来,便先出门了。

嗒嗒嗒。

蓝色雨靴在空旷的小路上发出声响。

我在走近时,停下来仔细听了听。

“你明明就嫌我老!分手怎么了!你之前犯的事是谁帮你扛下的?”

一个没听过的女声,嘶声控诉。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老子难道没伺候好你?”

“够了!说不通!我走了!”

“你敢!”

我听着他们扭打了一会儿,才转了转阿牛给的钥匙,把它插进了门锁里。

又是轰隆一声。

紫色的雷电划破了整个动物园上空。

咔。

我开门站在门槛处,接住了被王德木发狠推开的女人。

“是谁!?”

呜呜雷声不停。

电光一道道照在王德木脸上。

我这才看见他手里染血的剪刀。

“难怪那么香啊。”我舔了舔嘴角,对王德木笑了一下。

“你,你这个丑鬼!”王德木紧了紧手里的剪刀,额头上爆出了一根青筋,“让你吓老子!一起去死吧!”

“杀红眼了?”我问他。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头就已经落地了。

“啊……”坐在我脚下的女人抖了一下,随后大叫出声:“啊啊啊!杀,杀人了!”

哗啦啦。

大雨伴着雷声倾盆而下。

掩盖住了她的惊叫。

“不要,不要杀我!”她捂着胸口蹬了蹬腿。

我把无柄刀放回手里,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

虽然不是很像,但也只能将就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笑眯眯地问她。

她却愣了一下,裤子下面湿了一滩水。

得。

吓尿了。

我只好皱了皱脸,面无表情地问她:“说,叫什么名字。”

“谢……谢瞒。”

“家住哪里?”

“生,生活区,g3-11栋,五楼。”

“家里有多少人?”

“就,就我一个,爹妈死了,丈夫……变异了,”她哭得更厉害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钱。”

“我不缺钱。但我放过了你,谁来放过我呢?”

嚓。

门被我用脚勾着关上。

断绝了最后一点希望。

谢瞒被我咬住脖子,发出了一声哀鸣。

第二天一早。

德哥和园长便双双失踪了。

大家都说他们私奔了。

我没出声,坐在阿牛屋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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