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运,是生下来那一刻便注定了的。”小师叔易扬九的声音犹如钟杵,一下一下碾在他的心脏上。

7.0

男人拖着发福走样的身子走在旧城区一架废弃的老桥上,在这架桥百米外,一架簇新的立交桥横架在江面上,老桥已经很少有人和车辆经过了。

太阳晒得人的后颈黑红油亮,他摸出口袋里的酒瓶往嘴里送,倒了半天没反应,举起来看了看,才发现瓶底已经干了。

“嗝。妈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反酸,他想歇一会,却脖儿一仰,呕出一滩混着血丝的液体来。

老咯,不中用咯。男人这么想着,摸遍全身也没摸出一张纸巾来,他用汗衫的下摆擦了擦嘴,余光一瞥,看见对面那架新桥上的巨幅海报上,印着自己的明星儿子。

这小子还是长得像他妈,一点儿都不像我。

男人掏出手机,想把那张海报拍下来,他一只手臂往后撑在身后的围栏上,谁知围栏一松,男人猝不及防,半身跟着往后一仰,就这么掉下了江去。

爸爸!少年在睡梦中大叫一声,随后睁开了眼睛,泪水淌了满脸。

楚舆不放心林曜,这段时间都睡在客厅,听到喊声立马冲进了卧室。

一片黑暗中,他看见少年驼着背,手臂圈着膝盖上,头埋得很低。

他站了半晌,待林曜的呼吸慢慢匀了,才走过去,轻轻地把手掌放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抚着。

“做噩梦了?”

“没。”少年的声音有些含混,他顿了顿,兀自道:“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一件事儿。”

“嗯?”

“有一年过年吃年夜饭,我爷爷拄着拐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又破又旧的茅台,朝我们吹嘘这是1980年生产的茅台,有钱都买不到,县长问他要他都不给。”

“然后爷爷在我叔我爸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就赶紧把酒收回去了。几个叔叔都眼巴巴地望着他。”林曜出神道:“因为我爸妈离婚的缘故,我爸这边的亲戚都很讨厌我妈,一见着我就不停地说她坏话。说我妈妈把我教坏了。每年过年是别的小孩子最快乐的时光,我却总是很不开心。”

楚舆看着他削瘦的突出的肩胛骨,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重复着拍抚的动作。

第70章 黑蟒大王

林曜望着墙壁,眼睛在暗处闪着执拗的、近乎病态的光:“我爷爷、我爸爸都是喝酒喝死的。”

“你不会的……”楚舆甚至想用手掌覆住那双眼睛。

少年又垂下头,重新将额头抵在了膝上。

生父去世,公司原本是给林曜放了很长时间的假,没想到他根本不肯休息,玩命似的上通告,白天出门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的,可只有楚舆知道,他堆砌出来的笑脸下,只是一个疲惫无助、心痛到极致的孤独灵魂。

根本让人放不下心啊。他看着林曜在升降台上的默背歌词的身影暗道。

许弋然似乎也从前女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业内都说凭着他这张脸搭上了某金主,被砸钱力捧,不仅顺利加盟友台某超人气真人秀主持团,平均一天上三分之二次热搜。还频频捐款、积极出席各种公益活动、创建爱心基金,路人、粉丝都忘了他和关心澎那档陈芝麻烂谷子的丑闻。

一时之间,他在某访谈节目那句“玩音乐,有人说我不配,没关系,我知道我是个好演员。”成了年度排名前三的金句,许弋然也顺利咸鱼翻身,荣登了“痞帅浪子”人设小生中的领头羊。

此时许弋然刚结束两段solo,在一片尖叫声中满头大汗的下台,楚舆把准备好的毛巾递过去,许弋然一边擦着汗,一边道:“林曜还好吧?也不多休息休息,公司这是要吸血呐。”

林曜的声音恰好通过音响响变整个场馆,这次音乐节他翻唱了枪花的《don’t cry》,高潮部分少年清澈的嗓音竟穿透出一种撕心裂肺的情绪,令人深陷在他的歌声中,情难自持。

两人出神地听了一会,“他会调整过来的。”楚舆答道,他一直坚信他足够坚强。

“曜子唱歌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许弋然眯着眼睛,比划了个手势道:“我都有点嫉妒他了。”

“怎么说?”楚舆平时流行音乐听得不多,也不是专业人士,分不出好坏。

“你看,十个一流的歌手放在一块儿,你们这些普通大众是很难分辨唱功高下的,比的是什么,是唱商。”许弋然侃侃而谈道:“从前他就是嗓子条件好点儿,没想到有阵子不见,突然开窍了。”

楚舆看着监视屏里林曜深邃的眼眸,点头道:“是,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多了些动人的东西。”

“真正打动你的,是他的这儿。”许弋然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一脸自恋又fēng_liú道:“曜子肯定是像我一样,有了某个可以挂在心上的人,所以表演起来也言之有物了。”

“他经历过这么多,总是会沉淀下什么。”楚舆淡淡道。

许弋然别有所指道:“但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能帮助人更快的成长起来。“

楚舆内敛一笑,声音轻不可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会爱上某人,可他生来属于远方。”

“什么远方啊,诗啊的,酸溜溜的,装什么逼!”杜家灏的声音从背后冷不丁飘过来。

被林曜莫名拉黑后,他经过一番死缠烂打,又把林曜加回来了,尽管对方搪塞说是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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