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忧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般,也不看他,只是目光沉得可怕,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好哥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好好念书,可是,那马真不是我放的,我知道你最喜爱那后山的回梦了,又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呢?!!你要相信我!”
从来没见过白忧这副样子对待犯错的自己,白槡又急又怕,几乎要哭了出来。
一旁的下人都禁了声,屏住呼吸,看向他家公子。这次,他们小公子真的是是做过头了,他不该去触碰他家公子底线的。
白槡一直在说这不是自己做的,澄清自己没罪,可是白忧却仿若未闻。
直到白槡嗓子都叫喊哑了,白忧才稍微动了下,变换了坐着的姿势。
看他有所动静,白槡立马闭上嘴,委屈地看着他。
只见白忧以手扶额,招手示意妍紫过来,而后道:“带他下去,十年之内,不许踏出静心阁半步。”声音虽轻,却是充满疲惫。
白槡愣了,不敢置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话,紧接着看那白忧竟是真的要把自己关进静心阁待十年,觉得委屈,大声叫道:“哥~~~~”
白忧轻揉太阳穴,对白槡的喊叫无动于衷。
妍紫和一行下人把又叫又哭的小公子拉出去了。
白忧感觉头疼得厉害,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便独自上了后山。
远看后山还是一片妖红。待走近一看,花儿都被碾成了红泥。
府里马厩的马都是汗血宝马,匹匹身强体健,四蹄有力,上千匹好马蜂拥而出奔向后山,这踩踏
下去的力量可想而知。想到这里,白忧又是一阵惋惜。
这片回梦陪伴了他这么多年。这花儿稀有且美,而且还是上上等的珍稀药材,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不可或缺,这样娇嫩的花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好好得。如今却突然遭受如此重创,就这样没了,
白忧除了惋惜更加痛惜。
绕着后山逛了一整圈,甚至连朵完整的回梦都找不到。当时马儿受惊混乱的程度可想而知。
手捧红泥,空留叹息。就在此时,妍紫带着侍卫总管白湛一起赶了过来。
白湛一直以来只要负责国师府的侍卫训练和外出任务勘察,现在也是执行完任务刚回来。
他们满脸焦虑道:“公子!”
“何事?”
“回公子,小公子他不见了!”
小公子不见了,府内的侍卫下人一起找了大半夜,翻遍了整个国师府也没找到。
看来不在国师府,天微亮,白忧便让大家先回去补觉。
他又特地安排了一些侍卫去大都外面巡查,现下应该没走远。
安排后,他自己也回了房间,一脸疲惫在床头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他又听见刚满岁会说话的白槡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哥哥……
待醒来,收拾完毕出来房门一看,居然是晌午了,早朝已过。
有人过来通报,说是门外周公公求见。
开门迎接,白忧见了周公公也不行礼。
“白国师,今日早朝不见您来,怕是有事,因此圣上特地派洒家来问候。”
“偶感风寒罢了。”
“可需皇上派御医过来替国师把脉?”周公公讨好道。
“无妨。”
“眼下春寒料峭,白国师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对了,“说着公公一挥手,两个小太监抬了个箱子上来,“这是近期皇上未批阅完的奏折,您也知道,皇上他……”
“抬进书房吧。”
“那就有劳国师了。洒家就先回宫了。”
“不送。”
看着府内大门重新关上,白忧冷哼了声。
就在大家忙着找人找的焦头烂额之际,这边小公子白槡倒是优哉游哉,穿着大袄子乱晃。
谁也没想到,那不见了的调皮小公子居然是自己偷跑去了冰室。
走到冰室周围,气温就开始急剧下降,尽管他之前有所心理准备,还特地将自己最厚的袄子披在
了身上,可是身体还是止不住打颤,但是想到白忧那可怕的表情,他就一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双腿也抖得厉害。
于是乎,等玄关开启,一只双手抱胸,走路一颤一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的小白兔模样的生物慢慢挪进来时,孤鬼吓得向后掠起,惊落身上一层薄冰。
听到响动,那生物抬头,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到冰室的另一边,站着一袭红衣。身材高大修长,墨发过腰,错落有致的五官上一双栗色眸子,白皙的皮肤衬得那眸子邪魅动人,眼里带着警惕。
咦,这里怎么会有人,而且还长得如此貌美fēng_liú?!
哥哥什么时候藏进来的都不告诉我一声。
“哈哈哈~~~~”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那红衣一阵大笑声,虽笑得毫无遮拦,嗓音却好听得很。
“你是谁?”白槡又将袄子裹紧了点,戒备地问道。
此时白槡那小小的身体全被包进了那件大袄子里,由于寒冷,眉毛衣服上都凝了层白冰,牙齿不断咯咯作响,睁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一脸倔强戒备,那滑稽可爱的模样,在孤鬼眼里,跟小兔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