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进一听了这话,心里高兴,便也跟做贼似的小声问道:“皇上,您穿的这么整齐去哪儿了?”
苏恪自个儿宽了衣服和鞋袜拉开被子窝进床里,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进一,用食指抵着唇故作玄虚道:“嘘~朕方才去对月祷告,祈求神仙来帮朕打妖怪去了,可别告诉任何人啊,是秘密。”
进一听了,信以为真,忙不迭的点头。
苏恪笑笑,拉着被子转身朝里躺着,活动了那么久的筋骨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只这一放松,脑海里却慢慢的浮现出了那张熟悉的脸来。六百多年不见,本以为自己已不似从前那般对司灼痴迷了,可这突然瞧见他的画像,怎的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惆怅。想着,苏恪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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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时,苏恪胃口不好,被太傅从宫里带来的御厨见皇上饮食不兴,吓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一早上给苏恪换了好几种花样,但苏恪的筷子就是没怎么下过,表情也是恹恹不振的。就连进一也有些奇怪,小声道:“想来是这些膳食都不合皇上心意,皇上想吃什么?御厨一直在外候着,或是想吃些燕州的小吃,奴才马上去买?”
苏恪瞧着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放下筷子,一手托着腮一手拿出昨夜的方形小片在桌子上把玩,道:“朕不饿,昨晚吃噎着了。”
言讫,便听进一道:“快宣太医。”
苏恪无语闭眼,放下托腮的手,道:“宣太医做什么?”
进一忙道:“皇上昨晚不是噎着了吗,得让太医看看,这影响进食,可有伤龙体啊。”
“昨晚噎着的今早也消化了,朕只是不想吃了罢了,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撤撤撤,都撤下去。”
苏恪的脸色却是一点舒坦之色都没有,他的眼睛盯着桌上的方形小片,双手托腮的瞧着,几乎把自己过去所学所听所看之物都想了一遍仍是没有一点眉目。
“皇上早膳不想吃饭,那午膳奴才让御厨给您做鱼,皇上不是最爱吃鱼么?”进一见他神色不好,便想着法儿的逗他。
苏恪握着方形小片的手突然顿了下,扭头盯着进一道:“你说什么?”
进一见苏恪有了反应,高兴道:“午膳吃鱼,还是皇上现在就想吃?”
苏恪盯着桌上的方形小片,脑子突然如开了光一般,清明了不少,蹭的站起来捧着进一的脸,将他的脸嘴捧得撅起来道:“知朕心者非进一莫属。”
进一高兴道:“奴才中午给皇上安排个全鱼宴。”
太傅不知何时到了,见苏恪捧着进一的脸摇来摇去,又甩袖挥袍的喝道,“哎呀皇上,您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苏恪松开手,转脸看着太傅,瞧太傅对着自己又是那张无奈又可气的脸,便乖巧讨好的笑了笑,继而只随手收起那些暗蓝色的方形小片,再拎了串葡萄换到榻上坐着。
太傅对上苏恪的表情,心下柔软,面上仍是一副老学究的做派。太傅也甚是体贴苏恪,不说别的,才到燕州便让人置下了这座园子,且苏恪这屋里头一应等物都和思居殿的内室差不了多少。据进一说,这是太傅出宫找他时,特地吩咐人从宫里带出来的。
“太傅先生,有何事?可是那怪有下落了?”苏恪吃了颗葡萄,并扯下一小串在身上擦了擦给太傅递过去。太傅见了,忙伸双手接了,捧在手心里不吃,只道:“老臣已准备明日于知府衙门前设坛点龙涎香祷告上天,求天帝庇佑,还请皇上正装以待。”
苏恪听太傅这样说,一点都不惊讶,这是历朝历代的传统了,遇到什么解决不了之事或者是大荒大灾便点上龙涎香向上天祷告。虽说没什么大作用,求个心安倒是能的。
想着,苏恪吃葡萄的动作略停了下,只挑着眼角道:“为何要点龙涎香?朕又不选后又不选妃的。”
太傅一听,憋着口气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您不可儿戏啊。”
苏恪又吃了颗葡萄,见太傅严谨的盯着自己,便摆手道:“那太傅去安排吧,到时候朕便去跟天帝磕个头,反正朕是天子,也算得上是那九重天天帝的儿子吧。”
“哎呀皇上,瞧您说的什么话。”太傅绷着脸道。
苏恪涎脸一笑,“极好的话啊,这话难道有错处么?”
“您您...”太傅被苏恪噎的说不出话来。苏恪瞧他一生气下巴的胡子就翘起来便觉的甚是有趣,“太傅先生别生气,朕到时候只管磕头就是了。”
“您啊您啊,让老臣说您什么好,如今只期望那位景公子能带来好消息,否者此事还得回朝计议。”太傅拧眉道。
苏恪将葡萄皮儿随意的吐在盘子里,擦了擦嘴道:“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朕早前已下令各州府贴了皇榜下去,广招天下修仙者前来相助,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都会解决的,先生别忧心。”
太傅见苏恪说的极为轻巧,想说什么,却又觉的苏恪难得理正事,虽抱了些玩耍心态,但到底是难得,让他做做正事,开始学着担当帝王之责也是好事,便勉强应了。但心里实则一筹莫展,倒将希望都寄托到了景照身上。
苏恪瞧着太傅那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一下子倒也不知该说什么,此事对太傅这么一个凡夫俗子来说确实极为棘手,而对自己而言也不轻松,因为,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还没搞清楚。但见太傅脸色寡淡,苏恪不由得又安抚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