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心脏!
他啐是啐完了,对付灵符的办法却没想到。僵持在这里,一时之间,更想念自家大哥了。
已经赶赴华北的大哥无法隔着数千里接收他的思念,炎炎左想右想,决定先撤退。
反正太阴传人已经找到,他回去就报告给大哥,大哥脑子那么聪明,总会有办法。
说走就走,炎炎咬牙切齿撂下一句狠话,指着应泊道:“小子,有本事下次见面别躲,你爷爷要找你做过一场!”
应泊表情非常惊讶,“什么?等等,你想走?!”
果然等着他呢,炎炎心道,不敢撂下更多狠话,转身几个纵越,就消失在茫茫群山中。
应泊看他逃跑,却不敢放松,做出一副懊悔没早出手的模样,按着自己脉搏默数了近三分钟,确认那叫炎炎的修士没有杀一个回马枪过来,才松一口气,放任自己满身冷汗潺潺。
张天师和董相林则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他们看到应泊一道符放出去,打破了刚才那鼻孔朝天修士的火龙,但是这并没有对鼻孔朝天修士本身造成什么伤害啊。为什么鼻孔朝天修士毫发无损地杠过那一道月牙,表情反而越发凝重,最后竟然吓得落荒而逃了?
董相林不了解应泊到底是什么人,张天师同为跑江湖的,倒是猜出应泊肯定用了什么手段。他从道袍袖子里摸出心脏药吃下去,面色恢复一些,继而拍拍应泊肩膀,夸奖道:“真不愧是狼虎避让鹰鸟绕道的鹰不泊啊。”
“前辈可别这么说,”应泊也抚了抚自己胸口,“要是那人知道我是诈他的……”
张天师竖起大拇指道:“不管如何,诈得很成功。我这条不值钱的老命能保下来,多亏了小友你。”
“您还叫什么小友,”应泊笑道,“直接叫我小应就行。”
共过患难,两个神棍互相拉进了一点关系,不约而同将后怕抛下,笑得牙不见口。唯有董相林仍然一脸莫名,不由问:“那个,鹰先生,请问刚才……”
董相林都没发现,他的语气比之前放恭敬了数倍。应泊倒是察觉了,却没闲心替人家一个富二代解决心理问题。
因为他要做的,就是在董相林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倒不是说收个小弟啥的,但今天之后,他若有事找董相林帮忙,对方想必不敢拒绝。
应泊将他刚才一番计算和所作所为挑出几点讲了讲,又拿出那张被他故意显露出的灵符道:“如果他被吓到后反而孤注一掷,我们恐怕都没命了。这只是一张入梦符,战斗时候派不上用场。”
他这么说的时候,正帮着董相林把埋在一堆花圈下的董大少挖出来。因为之前花圈着火的缘故,董大少满脸是黑灰,身上还有不少被烫伤的痕迹。好在人很清醒,有那一身脂肪垫着,没有骨折。
这边,董相林开始教训董大少,那一边,张天师大声喊应泊的名字。
应泊走过去,看到张天师一脸苦恼地拍着董老爷子的棺材。
刚才炎炎在的时候,董老爷子的尸体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炎炎一走,董老爷子又把棺材敲得砰砰直响。正是因为有这东西做感应器,应泊才没有用其他办法确认炎炎到底是走了还是藏在一边。
说句不敬死者的话,董老爷子牌感应器挺好用的,若非带着它不方便,知道自己肯定被炎炎盯上的应泊都想把他带走了。
可董老爷子不处理又不行。应泊不是环保主义者,但一山枯树肯定没一山郁郁葱葱好看。
张天师问:“小应,你之前说的解决办法,要如何做?”
应泊把小荷才露尖尖角告诉他的科普说出,张天师听得叹声连连。
“哎,子虽不孝,父总是慈。那些魔修竟然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方法,造孽哦。”
“都说是魔修了,不干伤天害理的事还能干什么?”应泊说。
他这句话简直无法反驳,不过张天师这个熟读道家经典的老道却还想探究一下魔修的魔到底是何含义。
此刻不行,还有正事,张天师放下念头,摸着唇下长须道:“这么说,只要董老板磕一百个头就行?”
应泊摇摇头道:“难点在真心诚意的悔恨啊。”
他说完,发现张天师和董相林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这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的确很难,那就交给你了!”
应泊:“……???”
——
连炎炎都能糊弄过去的演技,再糊弄一个董德彪没有任何问题。
张天师和董相林目睹其糊弄董德彪的全过程,一致疑惑这家伙为什么想不开要当个骗子。他外形条件又好,演技又高,上娱乐圈就是个实力派啊,分分钟能为国家捧回一个小金人。
如果他们真的问出来了,应泊大概只能回答:骗人,是爱好。
董德彪被胡萝卜加大棒地恐吓一番,痛哭流涕在董老爷子的棺材前一个头接一个头磕着。地洞里的人都被救出来了,中蛊的孙朋兴和烧伤的董大少一起被抬上汽车送往医院,连被董相林引开的董夫人都返回了老宅,惊讶看着家中一团乱遭。
让整座老宅的诡异气氛升到顶点的,是一个小时后,磕完一百个头的董德彪晕晕乎乎被人扶起来,双手立马套上了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至于他身上还没用掉一枚蛊虫……湘府本来就是苗族人聚集的地方之一。很快应泊就看到一架直升机降落在董家停车坪,几个苗族少女扶着一个苗族老婆婆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