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也不避讳,就在路边就解了裤子。苏雨霏目前也管不了这么些,她烧得厉害。一路上江小白和老汉交流的时候,她都在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没有插。
坐在驴车上,四处无遮无挡,风行无阻。苏雨霏目前见不得风,风一吹她,她的病就更加严重了。
“苏总,你还好吧?”江小白见苏雨霏精神萎靡,甚是担忧。
“我还好。”
听到江小白的声音,苏雨霏才睁开了眼,微微一笑。
老汉上了车来,继续赶着驴车,带着他们往前走。苏雨霏坐在车上颠颠晃晃,很是不舒服。
“小白,那里好像有一只狐狸,你快看啊。”
江小白沿着苏雨霏的手指望去,却是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了一些灌木。
“没有啊,没看到有狐狸。”
“奇怪了,我怎么看到了呢?”苏雨霏道。
“苏总,可能是你眼了吧。”江小白笑道。
“可能吧。”苏雨霏心想。
往前面不远,在狐岭山的东边有个小村庄,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村子里分外荒凉,虽然还在正月里,不过村子里已经没有了过年的气氛。孩子们上学去了,青壮劳动力都已经出门打工去了。或许只有各家各户屋檐下挂着的没有吃完的腊肉还有点年味。
驴车终于在一户人家外面停了下来,这就是这赶车老汉的家。他是个老光棍,一个人过,有个小院,有三间瓦房。
“下车吧。”
老汉从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带着江小白和苏雨霏进了院子。这屋里就像是冰窟窿似的,冷得让人牙关打颤。
“老伯,有炉子吗?”江小白问道。
“有,不过没有煤炭。”老汉道:“家里穷,买不起那个。”
江小白道:“你把斧子给我,我去劈一些木柴来烧一烧。”
“院子里就有斧子,自己找吧。”老伯点上一锅子烟,坐在门口的阳光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江小白找到了放在墙角的斧子,很快就劈了一些木柴。他把火炉拎了过来,放在苏雨霏的前面,在里面加上了木柴,木柴的下面加了一点软草,很快就把木柴给点燃了。
随着炉内木柴的燃烧,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了一些。苏雨霏离火炉很近,热量包裹着她,让她感觉舒服了一些。
江小白又烧了一些开水,烧好之后用吃饭的碗给苏雨霏盛了一杯。
“感冒了要多喝开水。”
苏雨霏很听话,倒也没有嫌弃这缺了口的碗又多脏,一连喝了两碗温开水。
江小白想让吴雨霏休息一会儿,但是看了看屋里仅有的那张床,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老汉一个人生活,什么都不在乎,那双脚也不知道一年能洗几次,被子上都是臭脚丫子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老油。
“老伯,高总什么时候过来?”江小白问道,他现在很想早点结束这里的事情,只有这样,苏雨霏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不知道。”
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问三不知。
江小白有些恼怒,他感觉被高建军耍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并不好受。想想也真是要生气的,那高建军如今是困在浅滩的蛟龙,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惯着他。但如今的形势是,江小白有点骑虎难下,真要他现在就走,不见高建军了,他也心有不甘,觉得对不起这千里迢迢的奔波。
没办法,他只好和苏雨霏一起在这里等。如果不是苏雨霏生病了,他也不用那么着急。
“老伯,你能帮我去镇上买一些药回来吗?我朋友生病了,你也看到了。”
“不行。”老汉似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江小白的请求。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江小白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老汉受高建军的命令在这里看着他们,观察他们。高建军已经是惊弓之鸟,之前也有人说要买他的厂房和设备,不过最终被证实那都是谎言,都是那些债主在钓他上钩。
“老伯,那能麻烦你请村上人帮我们去买吗?”
为了苏雨霏,江小白只好好言好语地跟这老家伙商量。
“可以,你们要买什么药?”老汉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他如果真的是那样的人,就不会收留高建军。十来年前,他在高建军的工厂里打工。那时候他生了病,那种病虽然死不了人,不过要是想治愈,就得一大笔钱。他只不过是个打工的,哪来的钱治病。那时候正是高建军春风得意之时,他的美之源年利润突破了一千万,受到了市里的嘉奖。
高建军得知他生病之后,立即去看望了他,为他联络医院,联络医生,全程陪同,在他身上了四五十万,把老汉的病给治好了。
从那以后,老汉就认为他的这条命是高建军给他的,所以对高建军忠心耿耿。不过自从他得了那个病,就没办法工作,治好了也没办法继续工作,只好回到老家来。
后来的几年,高建军都给他打过钱。当然,高建军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关爱手底下的员工,只不过是一场作秀而已。他的善举不胫而走,得到了市里、省里许多媒体的报导。高建军也因为这件事成为了轰动一时的慈善人物。这可比在什么慈善募捐晚会上捐个一百万划算多了。
高建军落难之后,他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他想到了曾经帮助过的老汉。果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老汉立即表示欢迎他到狐岭来,还承诺会把他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