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邱梦痕说你好男风,对黄素情根深种,所以不顾皇族之尊,把黄素认作亲弟,我还不信,没想到我一提他,你就改变主意。”
“……”
“只不过是个身分低微的奴仆,你究竟是看上他什么?当真是无理取闹,不知所谓!”
黄庭神色尴尬,却也没有解释。
龙阳之好本来就是世俗不容,被鄙视看轻也很正常。他巴不得曲成华完全看不起自己,要逃走也容易些。
曲成华走到玄关,对侍从道:“好好看着世子,让世子在这里反省!”
眼看曲成华就要出门,黄庭问道:“邱梦痕有什么弱点被你拿捏住了?”
曲成华停住脚步:“世子与他关系这般好,不如自去问他。”
黄庭知道他不肯说,便不再问。
曲少傅心有抱负,暂时不会对自己不利,反倒是黄素,恐怕是要吃苦。
他忧心如焚,却听到门外的黑暗中,传来一个清朗冷漠的嗓音:“曲先生急着离开,是要去找我吗?”
曲成华不由得面色微变:“什么人?藏头露尾,有违君子之道!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你软禁我哥哥,难道就很君子吗?”
门外缓步进来一个少年,灯光照在他身上白衣,仿佛发出耀眼的光芒。定睛看时,但见他背上背着长剑,容貌俊美,尤其一双眼睛,仿佛春水一般多情。
黄庭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曲成华大惊失色,对门外侍卫怒喝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不许放人进来!?”
“大呼小叫的,吵死了。”黄素拔剑疾出,连点曲成华身上穴道。他立时站在那处,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惊怒交集地瞪视黄素。
“这一手点穴的功夫,比当日在船上点昏伊昔更为精进。”黄庭赞叹,“你又进步了。”
黄素有些不好意思:“是上次没发挥好。”
黄庭心下稍有些奇异,问道:“你不是在客厅吗,怎么来了?”
“唔。”黄素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人要不要杀?”
“暂时不杀好了,让人把他带回船,我还有用处。”
“好。”黄素一掌切在曲成华后颈,打晕了他,旋即拉着哥哥的手,走出门外。
除了门外四个,路上还倒了不少侍卫,显然都是黄素动的手脚。
曲成华看不起草莽中人,却是没曾想,他所有的阴谋诡计正是被一个草莽中人弹指间击溃。
纵有再多心机,在绝顶的武功面前,也只能避让。
他早就知道这一点,可惜曲成华老奸巨猾,竟然没有过这种经历。吃一堑长一智,只希望他以后好好记着了。
与黄素漫步在花丛中,月色朦胧,他依稀竟有梦幻之感。
黄素忽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嘴唇,“哥哥。”
黄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爱你。”
乍然听到这句话,黄庭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响,竟是一片轰鸣,几乎意识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黄素仍然站在自己身前,凝视自己,正如往常一般。
定是……听错了。
他顿了一顿,将目光从黄素脸上移开,才道:“我们让水手们先回船,再去问问邱梦痕是怎么回事。他若不是好人,以后我们也不必与他做生意了。”
“我们可以先问问姓邱的,再回船也不迟。”
“怎么说?”难得遇到黄素有反对意见,黄庭十分诧异。
“因为……姓邱的离得近一些。”黄素牵着他的手,走到一个僻静处,拨开草丛,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昏倒在那里,正是邱梦痕。
第十九章
黄庭也不想声张,解了邱梦痕的昏穴,盘问了他几句。
黄庭心情极好,所以询问时仍旧好声好气地。邱梦痕面有沮丧之意,也不隐瞒,自述说是因为陷害自己的兄弟,逼得兄弟在分家时拿不到半分家产,偏偏曲成华掌握了他密谋的证据,于是胁迫与他。
黄庭也没为难他,带齐了众人回到船上。
或许是因为歉疚,邱梦痕送了他许多东西,他推拒一下,也就收了。
黄素很是不悦,回到船上还神色不愉:“你对他可真好。”
“我这不是想打探一下少傅知道他做了什么坏事么?他掌管邱家大权,曲少傅哪里拿捏得住他。但他肯告诉我们这件丑闻,可见要遮掩的事情一定更严重。”
“会是什么?”
“只是有个推测而已,还没有定论,况且你也未必感兴趣。”黄庭微微一笑,“素素,今日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黄素面上一红:“是吗?”
“你离开客厅时,应该有人阻止你,但是没有成功罢?”
“是有几个人想拦我,但被我打晕了。”
“若是你武功不够,让其中一个人走脱去报讯,结局就没有这么好了。整个海岛几乎都是邱家的人,到时他们烧了我们的船货,我们就走不了啦。”黄庭脸上带着笑意。
被黄庭夸奖,他却很是害羞,明明小时候也经常被他夸过,但那时只是单纯的喜悦,却不像现在,欢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兄弟两人并肩靠在一起,黄素犹豫一下,伸出手去,搂住了黄庭的肩膀。
黄庭没注意到他神色异样,抬头问他:“怎么了?”
“哥哥,你说邱梦痕说的,他和他兄弟不合,是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