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高兴地夸了严文熙两句,这才跟张景棠说起来意,有几件衣服要干洗,还有件衣服是二女儿寄来的要改改尺码,诸如此类,张景棠都拿纸笔一一记下了,末了于婶付了钱、拿了收据就笑眯眯地走了。
张景棠将于婶送出门,折回来跟严文熙说:“于婶就是个热心肠,她刚才跟我说的话,你别介意啊。”
“没有没有,她人挺好的。”严文熙应着,心里却想,于婶真是没说错,虽然自己没有要害张景棠的意思,但的确是骗了他。
“于婶信了我们的说辞就没问题了。”张景棠语气轻松地说。
“怎么?”
张景棠笑了笑:“她是镇长的妈。”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景棠的笑容意外地有点儿调皮,和之前略带拘谨的笑容不同,竟有种难言的光彩。严文熙不禁想,如果没有那道伤疤,如果左眼也和右眼一样是明亮的浅褐色,又会是怎样一种笑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坐火车回学校,13个小时车程,所以没有更新,果咩otz
我在朝日更三千不断努力(每次都多六七百字不能活!
第5章 第五章 阴雨连绵
“我想要一幢靠山靠水的房子,就建在河边吧,然后住两个人,我,还有我爱的人。”
杜默说着,在画布上添上两笔,一幢小洋房就在河边树林里若隐若现,然后他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那么明媚,那么让人心动。
“文熙,这幅画送给你,也祝你能如愿。”
祝我如愿?我的愿望,就是成为那个能和一起住在这幢房子里的人。
“是,我是还想着他!那又怎么样?严文熙,我告诉你,我不可能爱上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只爱他一个!”
那张笑着的脸突然变了,紧皱的双眉,愤怒的眼神,杜默冲着自己怒吼,海风吹得那么大声,都盖不过这些伤人的话语。
“严文熙,我当然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啊!”
杜默朝他大喊,暴躁地伸手扯掉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朝远方狠狠扔去。他的动作快到连让人伸手去拦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闪着光芒的小点坠落在海面之下。
严文熙一身冷汗地从梦中醒来,此时天才蒙蒙亮,四下安静得很,平常这个时候他还睡着,但他做了这样一个梦,醒了就睡不着了。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事……?
抹掉了额头的汗水,严文熙看着半空中的左右,无名指上空空荡荡的,甚至连一点戴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
这是当然的,杜默扔了戒指之后,只有他一个人固执地还戴着,好像这样就可以假装他们之间还是有红线牵着的,但每次杜默看着他手上的戒指,都会露出嘲讽的笑容。没过多久,他早晨起来洗脸时第一次将戒指拔下来,就再也没有戴回去,这一晃,就是两年多。
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假装就会变成真的,可惜好几年前的他却不是这么想的。
忽然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严文熙慢慢放下手,瞄了一眼窗外,又是一场雨——春季总是多雨,潮湿的空气、阴沉的天空,弄得人心情都低落了。
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都好了。他哥动作挺快,通完电话第二天就派人过来给他送了东西来,那人装作游客来问路,却暗地里给了他一个小包。
包里有一部方便联络的手机,他现在每天会离开裁缝铺去河边散心,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跟严文晧和阿恒联系,一边关注这次暗杀事件的进展,一边通过阿恒指示严家黑面上的事物。
他心里还是挂念着杜默的,但是他却不敢问杜默的事,就怕得到他明知道的答案——杜默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而他大哥因为怀疑杜默,同时也算是保护杜默,早已将杜默接到主宅里软禁起来了,他知道杜默安好就够了。
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严文熙听见外头传来动静,应该是张景棠醒了,他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既然睡不着,就早点起来给张景棠帮点忙吧。
“阿棠,早。”
张景棠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早。”可是脸色却不太好。
严文熙见他穿着较厚的棉质睡衣还披着一件毛毯却仍在发抖,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惨白,一看就是生病了的样子,不由得担忧地走过去。
“阿棠,你是不是病了?”
严文熙说着,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测体温,却被张景棠猛地后退给躲过了,而他眼中露出的显而易见的恐慌,让严文熙抬着受尴尬地僵在空中。
大概张景棠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呆愣地看着严文熙的手,半晌才开口:“我……阿嚏……”却打了个喷嚏。
看着张景棠不好意思地望着自己,严文熙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抱歉,是我太鲁莽了,不过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么说着,严文熙将手慢慢伸了过去,这回张景棠没有躲,乖乖地让他测体温。
“有点烧。”严文熙收回手,问道,“药放在哪里?我给你拿来,赶紧吃药吧。”
“不用吃药,这都是老毛病了。”张景棠紧了紧毯子,不在意地微笑道,“这几天总是下雨,又潮又阴冷,不小心就着凉了。”
明明穿的比常人多,却抵御不住春雨而感冒发烧……
“我去熬碗姜汤喝,祛祛寒,再睡一觉就好了。”
严文熙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