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琮被游广坤带着手把手的教着做生意,这是许琮小姨始料未及的事,她越来越发现,丈夫对于许琮的看重似乎比她想象中还厉害,她原本一直以为在她和丈夫的心里都明白,许琮是外人,可丈夫这是明明养儿子,说的深了,更像养继承人。
小姨对许琮的态度越来越差,可自从许琮不上学后一直住在姨夫家小楼里,面对小姨越来越刻薄的话,许琮疯狂想逃,正好,工地里给了他机会。
游广坤做这行很艰难,隔行如隔山,他磕磕碰碰的不少往里砸钱,盖县里小学教学楼是他好不容易接到的工作。
地址挺偏,不在居民楼区,工地里放着大大小小的贵重物件儿机器,晚上怕有人拉走点什么东西,许琮就不让游广坤雇人,自己凑合着睡在工地里。
施工地址离中学挺远,黄立柏跟许琮没有了以前那么腻在一起的随性,有时候黄立柏想找人出去吃点东西,许琮还在几公里外的工地里。
这么一来二去的,黄立柏先憋不住了,有一次,黄立柏下了晚自习,蹬着一自行车,呼呼骑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工地,跟许琮巴巴连说带骂的折腾了一夜,他这才满足,天刚蒙蒙亮又哼哧哼哧骑车回上早自习了。
黄立柏觉得这才对,最多两天两人必须见一面,面对面的说点话,这才算完整的一天。
许琮并不赞同黄立柏去工地。
那时候没现在这么发达,何况又在穷乡僻壤的小乡村,盖好轮廓的工地毛坯房里有时连个灯泡也没有,许琮就天天晚上自己在工地里铺个毯子拿个被子对付一晚上,夏天还好,幕天席地的就能睡一觉。一到了刚进冬天的时候,冷风刺骨,窗户口被堵上了砖又钉上塑料布,钻进去的风仍能吹的人打哆嗦。
太受罪。
饶是这种能逼走亲媳妇儿的环境,黄立柏仍不离不弃,说难听点跟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
“我说你是不是傻?”许琮无奈的说:“你回家睡去吧,来这里受什么罪,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黄立柏一瞪眼:“来陪你你还不乐意了!我下了学蹬着自行车跑四五里地找你容易吗?”
许琮点点头:“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傻?你图什么啊?要是不想回家,去小宿舍也行啊,厂里的大家伙挺想你的,去找他们玩会牌。”
黄立柏伸出食指一戳许琮脑袋瓜子,声调都细了:“小没良心的,白一把屎一把尿养你这么大了。”
这身段姿态□□,学他妈学的十成十的像。
许琮被他戳的一偏,边乐边骂:“你大爷!”
黄立柏为什么来这里他哪儿能不知道!黄立柏那是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又危险,每天下了学顾不上吃饭就往这里跑,早上还得起个大早赶回去。
确实是比以前一起在工厂小宿舍里辛苦多了,那时候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下学反倒没这么多事儿。
那时候的黄立柏和许琮都个半大的小子,什么环境都能过得乐呵呵,好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不能解决。
冻得狠了,两个人就跑到旁边还没拆的矮房那,想把他门卸了去里面对付着睡觉,起码遮风挡雨啊!那会儿建筑都老,木头门上挂着一副大锁头,窗户外面一层玻璃,里面都是焊条,焊在窗棱框上。
简陋却防守严固。
许琮和黄立柏对付不了那副大锁,就把窗户敲了,两个人琢磨着对付铁条。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开窗户焊条,都不得要领,头疼了半天也没能打开,好在工地里趁手的东西也多,许琮要拿钢棍撬,黄立柏拿了把大轮锤要砸,两个人开始抬杠,你说我的不行,我说你的不管用。
许琮打商量:“这样,咱们一人开一个,看谁先打开。”
黄立柏同意:“先打开的睡里面,打不开的回去睡没顶的房!”
黄立柏还没说完,大锤就轮过去了。
许琮吼道:“你丫耍赖!!”
两个人开始吭哧吭哧的干,按理说这事儿许琮比较有经验,他经常干这拆房的活,可架不住黄立柏脑子灵光,又跟着许琮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了,一副大锤轮的虎虎生风,
黄立柏先把固定的木架子敲掉了,开始瞅准了中间最细的一根铁条中间敲,敲的弯的有个弧度后,他扔下大锤,捡起地上一副粗线手套,拉着铁条使出吃奶的劲儿镫了镫,铁条真弯了不少,黄立柏运出蹲厕所的劲儿又用力一拉……
许琮:“立柏,快来帮帮我,我这快好了。”
许琮招呼了两声,看没人理他,他扭头一看,黄立柏半拉身子都进去了,许琮都惊了:“这么快!?”
黄立柏也有点不敢相信:“许琮,我觉得我牛逼大发了,钢筋都能让我掰弯咯。”
许琮:“……”
黄立柏瘦,钻进去以后招呼许琮进来,许琮被差点卡死在铁条里。
等好不容易进去了意外觉得这小屋还不错,居然还有一个木板小床。
许琮还挺满意:“立柏,去把咱们的被褥搬过来吧,这几天在这睡挺不错的。”
“什么叫拿咱们的被褥?”黄立柏坏笑:“不是说好的先进来的睡这里?”
许琮一巴掌呼噜过去:“你怎么每次都赢了才提这个?以前输了死皮赖脸的样儿忘了?”
黄立柏无所谓的道:“谁让你不提呢?”
许琮差点气死:“你就赖吧!要睡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被子是我从家里扛过来的,就那一床!平时看你那小可怜的样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