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沈迟今天可是走了一招烂棋——若说原本他俩还有一分半分的可能,现如今也被他自己作死作没了。
陈旭初是见鬼了才可能原谅他,甚至爱上他。
吴钰的心底隐隐有些快意,对于把自己折磨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顾沈迟,他内心无疑是深深地恨着的,可又不得不承认,那男人身上有种难解的魅力,很轻易便能吸引到身边的人为他鞠躬尽瘁,就比如……原先的陈旭初。
他在被顾沈迟折磨的时候,是真诚地希望这男人一辈子求而不得,而出于对陈旭初的一种微妙的独占欲|望,他也不希望那个倾尽全力爱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男人转身爱上别人。
对陈旭初,他也是隐隐地恨着的。
有些人永远都学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吴钰在潜意识里把自己今天的遭遇算了一份在陈旭初头上,不为其他,只因为那人一直以来对自己太好了。
他从来都看不惯陈旭初,看不惯他的从容温柔,看不惯他的云淡风轻,他完全想不明白,上天怎么可以偏心到那种地步,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赐给了同一个人:俊美的容貌、显赫的家世、聪明的头脑……所有他能想到的、渴望得到的一切,对于陈旭初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甚至连自己——只因为他喜欢,也得装出一副热恋情深的样子凑到他面前,以期换来一些想要的东西。
到底凭什么!
呵,现在,他终于也要遭受这种对自己处境完全无能为力的糟糕感觉了。
顾沈迟之于他,就是完全无法反抗的强权,做了二十几年的天之骄子,突然要被强迫雌伏于一个男人——甚至还是自己的养父身下,以陈旭初那种略带清高的性子,恐怕真的会崩溃的吧。
真是想一想……就让他心里爽快的很。
吴钰忽然也不急着逃离这里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两个男人各自或是求而不得,或是被生生打断傲骨,那无疑会让他阴暗的内心得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此时楼上的房间里,也确实是剑拔弩张。
顾沈迟一进门就把怀里的人扔在床上,然后狠狠地压了上去,用自己的体重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全部的反抗动作。
苏怀瑾两只腕子都被他一手抓起禁锢在头顶,身上压着的重量如有千钧,让他想微微抬起身子都做不到,下腹处顶着的那块坚硬又灼热的东西弄得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来风刃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切割成一地碎块。
可顾沈迟实力高出他不少,他的异能能量根本突破不了对方体表的防护罩。
so sad。
苏怀瑾羞愤欲绝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顾沈迟的眼神不太对。
他已经不是未经情事的少年了,对于那些充满了欲|望的眼神一点都不陌生——他自己就有一个永远精力充沛喜欢在床上解决问题的恋人,他太知道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是已经完全忍不住要行不轨之事的了。
可现在顾沈迟的眼睛里,虽然也毫无意外地燃烧着情|欲和愤怒,却仍能看到一丝强忍的清明。
苏怀瑾暗暗警惕,同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剧情一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朝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向飞奔而去,现在顾沈迟终于表现出来一点儿他先前计划中的神态,总算说明事情还有回归正轨的可能性。
他现在看上去并不是想将自己就地正法的。
至少,不全是。
他眉头一皱,更加警惕起来。
顾沈迟禁锢着心上人的身体,他们两个人之间离得很近,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轻柔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面颊上,怀里的人不知道早朝思夜想了多少时候,可现在好容易近在咫尺,却又不得不暂且忍着——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你刚才使用了另一种异能,对吗?”
苏怀瑾身体一僵,终于想起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把长久以来保守着的秘密暴露在了这个人面前,他甚至还没有确定对方是否值得信任……
现在抵死不承认,还来得及吗?
也许是拒不认账的表情在脸上浮现得太明显,顾沈迟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掐着他腕子的手收得更紧了一点。
“说!”
苏怀瑾的心被这声吼吓得一跳,随即反而不怕了。
他心里突然不可思议地生起气来: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你竟然敢凶我!
顾沈迟看着身下的人忽然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他不自觉地柔和了口气,竟然解释起来:“旭初……不要跟我闹脾气,今天、今天是我冲动了,我在城外……被一只五级丧尸偷袭,在手臂上划了个口子。”
苏怀瑾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他。
顾沈迟苦涩一笑:“是……我本来以为他未能真正破了我的防御,病毒应该还没有侵入血脉,可刚才……那种嗜血的暴虐在一瞬间控制了我,我很抱歉。”
苏怀瑾沉默不语,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刚才,你用那种迥异于常的能量攻击我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那些影响着自己情绪的因素在快速消退,现在,连手臂上一直愈合缓慢的伤口都在一瞬间痊愈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苏怀瑾。不给他避开的空间:“你的那种能量,能够驱散丧尸病毒,对不对!”
“……”
“回答我!”顾沈迟手下一用力,在看到对方吃痛地皱眉时又赶忙松了力气,声音里竟然有点恳求,“你知道这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