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鱼一走进厨房就看见白水近似乎崩溃的脸,心疼着,一定是这几天王招娣的事情让白水累到了,晚上可不能再任由白水胡闹了,他听赵束说过,那种事情虽然舒服,但多了也是会伤身的。
“怎么不雕刻木雕了?”白水看着卢鱼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身边,柔声关切着,“我今晚上给你做狮子头。”
“狮子头?”卢鱼第一次从白水嘴里听到这么奇怪的食物名称,禁不住好奇地跟在白水身后,看着白水下厨。
白水只身下了地窖,将早在秋天,在镇上买来的荸荠拿了出来,荸荠是水田地里常有的食物,可以作为水果亦可作为蔬菜。
荸荠生在水田,荆川旱田较多,便很少有人吃这东西,白水那日在镇上闲逛,也是巧合间遇见商贩买下了些许作为冬季尝鲜用。
野荸荠成乌紫色,因冬天的收藏,冷冻天气让荸荠的糖分增加,入口极甜,用刀一切开便能闻到清新的泥土香气,咬在嘴里的口感更是嘎嘣脆,味美汁多。
期间,白水用眼睛不小心瞟到自家鱼那嘴馋的表情,心里偷着乐地给了那傻鱼一块尝尝鲜。
“这东西热做要比冷食更好吃,所以一直没拿出来,你若是喜欢,地窖里还有,你嘴巴馋了就去洗洗吃着玩。”
卢鱼吃好了一块后,白水再给他,他就拒绝着,“不了,既然这东西会更好吃,我就不这样吃了。”
说完就帮着白水打下手,没再要小灶。
白水见了挑挑眉,开始准备自己的菜式,用刀将荸荠剁碎,拌入已经被卢鱼剁好的肉糜里,加上少许蛋清和黄酒,淀粉、食盐少许,再用葱姜来进行提味儿,揉成一个个肉丸子。
将揉好的肉丸子,放入油锅煎至两面黄,下高汤。期间不忘加入酱油、糖等小火焖透后,装盘,用窖藏的大白菜做陪衬,红绿搭配,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哎,白水你私藏绝技啊!”萧澜这厢在火炕上睡醒了之后,就闻到白水端来放在饭桌上的荸荠狮子头的香味儿,暖和过来的身子瞬间来了劲儿,一个箭步就从火炕上跳了下来,嘴上略带苦楚地说着,“这么香的东西,怎么没见你带到一品斋去卖啊!你这人真鬼,这上天怎么把小鱼夫郎配给了你,真是可怜了他。”
“没有,我家白水才没萧公子说得那么坏,他,他可好了。”卢鱼听着萧澜半开玩笑的话,有些不满着,自家白水那么好,上天把自己给了他,是他卢鱼最大的幸福!
白水听着卢鱼护犊子的话,感动地将人拢在了怀里,对着开玩笑的萧澜说道,“这荸荠数量太少,我想着我家夫郎肯定爱吃,我若是再拿镇上去,卖不了多少钱,我家夫郎还吃不到。”
萧澜听了连忙摆手,说道,“我就是说着玩,小鱼夫郎可别生气啊。”把大舅哥弄生气,那他的文月还能到手吗?萧澜暗自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哈哈,没事儿,只是萧澜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再闹下去你恐怕就不能来我家咯。”白水将卢鱼和萧澜安顿好,便也跟着坐了下来,“来,尝尝。”
白水率先给卢鱼夹了一个狮子头,看着那鱼翕动着鼻子嗅着碗里狮子头的味道,尔后就是一口咬了下去,眼睛顿时一亮,冲着白水点点头,又开始吃了起来。
这厢萧澜也吃出了味道,嘴里不忘唠叨着,“来年秋天我多收购些荸荠,你就这么做,保准火爆。”
这时间过得飞快,吃过饭喝过酒的白水,把如今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萧澜,架到了自家堂屋里。
那堂屋里早在白水与萧澜喝酒的时候,便被卢鱼手动搭了个木板床,按照卢鱼的想法就是,萧澜睡炕上,那他和白水睡哪里?虽然来者是客,但说自家白水不好的人都是坏人。
于是,萧澜在堂屋度过了他醉酒的一夜,而白水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人打扰他与卢鱼亲昵,但今晚的卢鱼却异常不配合。
说是怕经常做那些事白水会伤身,任由白水撒娇卖萌或者软磨硬泡,卢鱼都是意志坚定,万般无奈下的白水只能搂着自家鱼可怜兮兮地睡着了。
早上,白水起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萧澜的踪影,仅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大致意思就是感谢白水的招待还有为了不让王招娣起疑心,他率先离开,免得生事端。
因为米婶子家要做年糕,卢鱼便在吃过早饭的时候去了米婶子家,白水则一如平常那样去一品斋做菜。
这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三日,王招娣便迫不及待地找上了白水。
这一早,天色灰蒙蒙的,不见了澄澈的日光,偶尔飘来细小的雪,挨家挨户的炊烟把天色弄得更加沉闷,仿佛让人昏睡的永夜。
白水给自家院子扫完雪后,就想着带卢鱼去镇上逛逛,距离过新年还有不几日,白水就筹划着,买一些还未准备的年货,安安静静地与卢鱼过完这他来到荆川的第一个年。
“我这穿得是不是有点多?”卢鱼迈着艰难的步子,跨上了自家的牛车,因为衣服过于厚重,举手投足间,都彷如木偶那样行动迟缓。
白水在卢鱼身边叮嘱着,“这好像要变天,你多穿点省着着凉。”
“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着凉,又不是小孩子。”卢鱼话里带着别扭的语气。
白水听了翘起嘴角,说道,“哎,我是管不住你了,你随意吧,不要在过年的时候感染风寒,什么都吃不到,到时候别怪我。”
白水这句话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