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如今也不想着怎么着急地卖鱼肉干了,就算那张氏和卢大虎在一旁再怎么催促都没放在心上,只顾着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如果能把自家莲花配给这年轻有为的萧澜,那莲花就当真变成了村里的金凤凰,到时候还卖什么鱼肉干?就连白水见了自己也要礼让三分!
“此话怎讲?”为了拖延时间,萧澜竭尽全力地与王招娣周旋,这王顺怎么还不来?他就差把自己卖出去了!
王招娣一听萧澜这话,心里直呼有戏,身子向前倾斜,对着萧澜柔声说道,“萧老板你也知道,白水的夫郎是我的侄儿,他有个妹妹如今待字闺中,不知萧老板可有兴趣认识一下。”
萧澜这一听是卢鱼的妹妹,大脑里就蹦出文月那天的纯净模样,眼睛里隐隐冒着贪婪的绿光,说起话来带着愉悦的尾音,“可是文月姑娘。”
“文月?哪里轮得到那野丫头。”说起文月王招娣面带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遂即对着萧澜和颜悦色地说着,“是莲花,莲花是我们荆川出了名的好看,贤惠,与你嘴上说的文月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哩。”
萧澜听着王招娣的话,火气是蹭蹭蹭地往上冒,说起话来也不似之前的平和,“文月怎么你们了?她哪里不好。”
在一边自我陶醉的王招娣还没意识到萧澜话里的不满,自顾自地回答道,“文月就是一乡下野丫头,我们莲花诵诗读书的时候,文月还在玩泥巴呢!”
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卢鱼,如今越来越听不下王招娣诋毁自家妹妹的话,正欲上前阻挠,却又被突然打开的大门惊住了脚步。
王顺带着一众捕快兄弟,势如破竹地打开一品斋的大门,冲着白水和萧澜拱了拱手,就说道,“我是奉我们大人之命,对一品斋进行搜查。”
白水一看时机已到,装作懵懂的模样,对王顺说,“敢问兄弟,要搜查什么?我们如今正在进行食材交易。”
王招娣自从那一群捕快进了屋,便犹如那霜打的茄子,吓得浑身哆嗦,尤其是那张氏,坐立不安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怀疑。
王顺看了一旁脸色怪异王招娣,更加相信白水此次的计划是正确的,便按着自己的流程进行解释,“如今有一批混着蛇肉的鱼肉干被卖入各大食肆,我们大人的千金更是因误食了鱼肉干满脸生疮,我们大人深知此如此行为伤天害理,遂叫小的们日夜彻查。”
王招娣一听暗叫不好,看向一旁张氏求救,只见张氏吓得双腿发软地瘫坐在地,自家大虎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事到如今她只能靠她自己了。
“哎哟,我们一品斋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会耽误我们做生意的,你说是不是白水?”王招娣看向一旁无比淡定的白水,心里一阵慌乱。
只见那王顺捕快,继续解释,“我们兄弟们不止彻查了一品斋,别的食肆也会彻查到底,还望各位配合。”
白水感受到王招娣的目光,朝着王招娣绽放了一个邪魅的笑容,遂转头对王顺说道,“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丧心病狂,不配合衙门的追查就不是好乡亲。”
“白水说得对,我们必须配合衙门的工作,兄弟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萧澜暗想终于能收拾收拾诋毁他大妹子的王招娣,“这不,我们刚才还在交易鱼肉干呢,兄弟可以从这查起。”
“不行,我们不卖了。”王招娣示意自己的儿子卢大虎,把地下的箩筐背起来走人。
却哪知被王顺拦住了,“既然都在这,就先从你这查起。”
“可是我忽然想到家里有急事,民妇就不做耽搁了。”王招娣仍旧不服输地与王顺周旋。
王顺听了眉头轻蹙,厉声说着,“我们兄弟里有一个擅长打猎的,是不是鱼肉干他一闻便知,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王顺示意捕快群众里的一员,将已经被卢大虎背在肩膀上的箩筐抢了下来,一把将盖在箩筐上的靛色布子掀了下来,瞬间鱼腥味混着一种土腥味充斥着每个人的口鼻。
小捕快在箩筐里翻了半天,最后把与鱼肉干长相相似的蛇肉归拢到一起,遂即说道,“这些是蛇肉。”
王顺听了,说起话来更加严厉,“你们作何解释?”
“这我和萧澜都不知道啊,我们本来不想买鱼肉干的,奈何我夫郎的舅母和伯母求着我帮衬家里。”白水装作非常吃惊的模样,径自说着,“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夫郎是被卖到我们白家的,本想着我们二人消停地过着舒心日子,但我夫郎的舅母说我一个人发了财,不让她们发财,我迫于压力才想着帮衬一下她们,奈何却发生这等事。”
白水这一说,所有在一品斋工作的厨子和小二纷纷上前证明白水所言非虚,整个一品斋瞬间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