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害人,爹爹,我可是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谢瑶喘了喘气,指尖都在颤抖,成亲?怎么可以成亲?明明是个狐妖,用魅术迷住了长生哥哥,又怎么够资格待在长生哥哥的身边。
谢老爷也很无奈,那是他看准的贤婿,怎么临考试前忽然要说跟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成亲,原本他也以为是狐妖惑人,可是前两天去见了道长,道长却说那狐妖不欲害人,真正有威胁的另有其他精怪,甚至还说了很多他听不懂的话,总之就是如果要保全自己,最好不要打扰他们的意思。
看来是个有来头的妖精啊。顾老爷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不懂,那可不是他们能动的起的妖精。
顾老爷为难地看着狼狈的自家女儿,只好劝阻说:“瑶瑶,这道长也说了那狐妖妖术纯净,不会......”
“不,爹爹,一定是她,一定是那狐妖蛊惑了道长,道长虽法术高强,但不也说了狐妖有千百年的道行,说不定就是她......”谢瑶的身体承受不住她若如此的激动,刚站起来身子就摇摇欲坠,被小翠搀扶着苍白的两颊滚下两行热泪。
看自家小姐如此伤心,老爷竟然还不管不顾,小翠也忍不住了,放肆地说:“是呀,老爷,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顾公子带着那个狐狸精在咱们府里住着的时候,那妖精还想勾引少爷呢,只是少爷成天也不在家,这才逃脱一次,可不是因为小姐跟她接触几次,所以才生病了吗,不是她还能是谁?”
顾老爷抬了抬头,望着自家女儿伤心魂断的模样一阵心疼,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深沟,忽然开口:“瑶瑶,你让爹爹再想想,再想想......”
“爹。”谢瑶声音沙哑,最近哭的多了,眼睛还没有消肿,整个人看上去凄楚又萧瑟。
顾老爷浑身一颤,最后还是背转了身子,如果真如自家女儿所说的那样,那可不就是千年大妖精,虽然他也很想顾长生能够娶了他的女儿,帮助珏儿照管家庭,可是他们区区凡人,又如何跟妖精相斗。
谢瑶还想说话,胳膊被小翠拍拍,对上小翠左右灵巧转动的瞳孔,长大的嘴巴反射性地闭上了,又见她对自己摇摇头,知道她是想让自己给他一点时间,只好先告辞回去,忐忑不安地等着自家爹爹的考虑结果,只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去哭上一哭,闹上一闹。
直弄得吃了药之后原本渐渐好转的身子又是每况日下,顾老爷瞧着越来越憔悴,几乎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终于妥协了,差了人去请那口口相传据说本事相当大的道士。
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女儿一条命啊,就算狐狸精不出手,谢瑶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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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今天吃了炮仗一般地进门直接菜篮子摔在桌上,捧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腮帮子气的都肿起来了。
顾长生站在窗边捧着一杯书,凉凉地看着她:“你的行为举止就不能端庄点,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是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将来——”
“是是是,将来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柳花话锋一转,声音忽然娇俏,“就算嫁不出去,这一辈子跟着红衣姑娘也好。”
“你——”顾长生被她的理直气壮噎得说不出来,手上的书本都在颤抖,他敢保证这姑娘在嫁人和伺候红衣之间一定会迫不及待斩钉截铁地直接选择红衣,简直——简直——太过分了,红衣将来是他的妻子,他实在不想妻子过门还带着这么一个粘人的贴身丫鬟。
“姑娘呢?”柳花才不愿意跟他说话呢,文绉绉的一多半都听不懂,简直浪费时间,左顾右盼的搜寻着那抹柔软的白色身影。
“你找她做什么?”顾长生顿时警惕起来,这两天也知道为什么红衣总是跟柳花在一起,前段时间说让她陪着自己作画都被拒绝了。
“今天她没出去吧。”柳花忽然凑上前来问。
顾长生迅速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
“做什么这幅表情,今天姑娘没出去吧,要是没出去的话可千万别叫出去了,外面乱糟糟的,吵得人脑仁疼。”柳花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又斟了一杯茶,这次倒是没喝,只是端着看那烧的颇显粗糙的瓷器,觉得这画上的竹子忒是文雅了些,还蛮好看。
“没有,还在后院,外面是不是又说什么了?”顾长生蹙了蹙眉心,明明前段时间风言风语已经少了很多,难不成是又出什么变故了。
过两天他就要去科举考试了,这样他如何能放心的下让红衣一个人待在家。
至于柳花——没人认识她。
“还能说什么,还不是姑娘长得太好,说来说去也就是狐狸精什么的,他们说的不烦,我听得都腻了。”柳花趴在桌子上,语气闷闷的,显然情绪不怎么高昂。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姑娘哪用得着还在这地方受气,去哪儿不是过活,我还能和姑娘一起走咧。”柳花忽的直起了身子,圆圆的猫眼瞪向他。
“这次的流言尤其迅猛,和前几次的完全不一样,我看八成就是那谢府传出来的,你看看你那冤孽债,姑娘不就是比那什么谢家小姐长得好看了些么,就是狐狸精了,就算姑娘是狐狸精,姑娘也是好妖精,怎么就不能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陆时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落下又听见顾长生一声惊讶:“红衣。”
“柳花,你回来了?”
“姑娘。”柳花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