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原是翟家的,平宝珠之前是翟家媳,她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海婆子单提这一点,难道是有其它的用意?
雉娘的眼睛望着海婆子,“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奴婢斗胆,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是道听途说,就怕说错。”
“你说吧,说对说错都无妨。既然是道听途说,我们也就听听。”
“是。”海婆子半抬着头,道,“少夫人,奴婢听说平家的姑奶奶和文家的四爷,似是有什么牵扯。”
这倒是出人意料,雉娘眼底露出讶然,她还真没有把他们想到一块去。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平宝珠出身高,虽是归家女,但年岁上和文师爷不相上下。文师爷一心想在京中立足,若是能娶个高门女子,正合他的心意。
这两人应该是已经看对眼,要不然平宝珠不会登门造访。就不知道永莲公主答不答应?她的嘴角扬起,带着戏谑。
乌朵手上的动作不停,换了四块大干布巾后,雉娘的头发已有七八分,再散开来晾晾,很快就会彻底干透。
海婆子说完事,就退出屋内。青杏从厨房取来吃食,雉娘扶着乌朵的手,起身走到软塌前,靠坐着吃起东西来。
胥良川一进屋子,就看到小妻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她的乌发散着,小脸粉嫩,带着不一样的风情。
乌朵和青杏悄无声息地退出去,轻轻地关门,放好门帘。
雉娘起身,要给他除外袍,他按住她的手,自己脱下翰林院的鹤鸟服,换上青色常服。
她暗想,他倒是不像一般的世家公子,凡事都要别人侍候。许多时候,他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不愿假手他人。
只有胥良川自己知道,他前世独居阆山,虽然阆山学子众多。但他无家无室,向来喜欢清静自在,一般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换好衣服后,胥良川问起她一路上可顺利。
“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派许雳跟着,哪里会出什么事。就是去感光寺的人太多,路上有些堵。”
他了然,祈帝和太子二皇子在感光寺种树,无疑带动感光寺名声大振。前去寺中烧香请愿的人必然会增多,路上有些堵也是正常的。
雉娘随手倒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夫君,过两日永莲公主就要大婚,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永莲公主会甘心嫁进文家吗?
“不会,陛下不会让婚事生变的。”
最近,京中的《一品红》这出戏名气渐大,几乎可以说家喻户晓。皇家面子最重,祈帝不会允许永莲公主如戏中所唱的一般,受天下人唾骂。
雉娘赞同,“我想也是的,永莲再蠢,也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这点城府都没有。”
胥良川垂眸,他不会忘记永莲想要谋害小妻子的事情。
他陪雉娘说了会话,便起身去书房。
书房里,许雳许敢两兄弟已经候在那里。
他进去后,许敢连忙把门关上,“大公子,小玉红送信出来,那文四爷和平家姑奶奶已有苟且,估计没多久就会结亲。”
许雳也跟道,“大公子,还有另一件事情。”
胥良川抬眉,示意他说下去。
许雳道,“平晁之所以会任由段凤娘在寺中住半年,是因为段凤娘拿捏到了平晁的把柄。属下无意之中,在寺中偷听到平晁和段凤娘的话。平宝珠死掉的那个丫头,和平晁脱不了关系。”
胥良川眉峰凝聚,赵燕娘之死,段凤娘是下毒之人,这点毋庸置疑。但并非仅她一位下毒之人,平晁难道也在其中?
“属下听段凤娘的口气,是平晁买通平宝珠身边的丫头,许诺她姨娘之位。所以那丫头才会把药粉趁机洒在赵燕娘的饭菜中。最后那丫头悬梁自尽,还留下血书,也是平晁动的手。”
许雳说完,许敢哼一声,“段凤娘心机可真够深的,这么隐蔽的事情她都能知道,亏得我以前还同情平公子,没想到他和段凤娘还真是天生一对。”
胥良川冷然,此事定然不是段凤娘自己查出来的,而是有人告诉她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留在赵燕娘身边的刘嬷嬷,刘嬷嬷此举,必然又是其主子的意思。
皇后娘娘今生怕是另有打算,不会如前世一般,用偷藏龙袍一事来陷害太子。
太子今生和前世不一样,他应该早有防范。
许雳和许敢出去后,胥良川望着墙上的画。画中是阆山的后山,层林尽染,秋意正浓。
雉娘推门进来,手中找着盘子,盘子里是一盅鸡汤。
他看见,几步上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你怎么会来?”
她笑笑,扶着腰,“我怕你觉得冷落,觉得我不够关心你。”
此话怎讲?他侧目,他从未觉得受冷落,他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他还怕她不喜欢自己的性子,觉得受到冷落。
他扶她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雉娘想起前世里听来的事情,道,“女人一旦有孩子,往往就会忽略自己的男人。所以男人为了寻求慰藉,才会有小妾通房。”
“哪里听来的歪理?”
“事实如此,你看看京中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主母有孕,男人就宿在小妾通房处。”
胥良川看着她,“我不会。”
她抿唇笑着,一脸的甜蜜。
“就是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更要好好关心你,算是对你坚贞不二的奖励。”
他端起汤盅,一口口地喝起来。雉娘失笑,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