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宁紫玉如此说,叶邵夕还是忍不住用力地攥了攥剑柄,心中恨意滔天。
然而,这事并不是没有收获。
最起码,正如叶邵夕所料,宁紫玉确实对那天的事还不知情,以为他腹中胎儿早就死了。得到这种认识的叶邵夕虽然心里微微一松,不敢再与他多言,怕说多了什么再坏了事。
然而宁紫玉却不肯罢休,不放过每一次可以羞辱他的机会。
“叶邵夕,你看到了吗?你看看君赢冽是谁,你再看看你自己是谁,他有骄傲自负的资本,你有吗!?”
“哼,想必,你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他微微一笑,又绕到叶邵夕的身后,挑衅似的轻叹,“你自己看看你在他面前,除了跪下,恭恭敬敬地自称一句奴才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叶邵夕听罢这些,忽然沉默了,轻轻一颤闭紧眼帘。
他知道,宁紫玉所说的这些不错,这是事实,亦是现状。所有的忠孝仁义、肝胆相照,在权力地位面前,或者说是在宁紫玉,君赢冽面前,都渺小卑微到了极点,不值一提。
在他之下,叶邵夕的一切卑微、粗鄙、不堪,都被放大到了自惭形秽的地步。
“是,君赢冽是千种好万种好,世上的好他都占了。可我,本也没想和他比什么。”
叶邵夕垂首,静静地道。
高贵的越发高贵,低微的愈来愈低微,甚至要一头栽进泥土里,也难以形容他在他们面前,有多么的相形见绌。
宁紫玉说得对,自己究竟有多么的自不量力,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和君赢冽相比?
“他君赢冽是王爷便是王爷,与我有什么关系?”叶邵夕“嗤”了一声,满不在乎地笑问,“龙生九种,种种不同,我叶邵夕,为什么非要去和君赢冽相比?况且,我也根本就不想比。”
叶邵夕闭上眼睛。
“可是我会比。”宁紫玉无比冷漠地道,“你可知……我为何会下令毁掉你腹中的骨肉吗?”
“……”
宁紫玉很不屑似的轻笑了一下:“因为我发现,你其实一点都不像君赢冽。而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君赢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以前怎么就弄错了呢?”
宁紫玉说得满不在乎,听在叶邵夕耳里,却是仿若惊雷一般。
他闻言,莫名勾唇一笑,眼底却是再无半点暖意。
“宁紫玉,嘲弄我很好玩么?你究竟想说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人切不可把自己想得太高太傲,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有拒绝别人的资格和权力,有的人……却永远不可能有。”
宁紫玉抬起他的下巴,蛊惑似的道:“叶邵夕,我知道你很倔强,凡事都喜欢反抗一下,而且……你还总是逆着我的意思行动。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这刚开始确实挑起了我的兴趣,而且,还让我快乐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这件事却有一个前提……”
“我不想知道。”叶邵夕声音颤抖着想拒绝。
可宁紫玉又怎会如他所愿:“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要你知道。我以为上了你万无一失,不会再有像子嗣这种麻烦事出现,可谁知道……你偏偏就是有了。”
“邵夕……其实我真的觉得很可惜,你比任何一个妓子、娈童、宫女都更能讨得我的欢心,因为,你的身体真的很好。”
“呵……”言外之意,就是在他心目中,他和他们一样?叶邵夕无言以对。
“如何?皇宫太医开的打胎药效果如何?味道还好吧?”宁紫玉是很恶劣的。
叶邵夕身上轻轻一震,仿佛后怕一般,再不愿经历那样的痛苦。
“来,让我来查探一下……你的腹中,还有没有孽种。”宁紫玉竟有些像存心羞辱他的,一手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说话就要向他的小腹摸上去。
“滚开!”
叶邵夕怎能如他所愿,情急之下便运功将他震开,而如此一来,自己的内息不可遏制地一乱,血脉逆行,怎么也压制不下来。
“叶邵夕!我最讨厌你反抗我!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反抗我!?”
宁紫玉气急,下手便重了重,恶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半响,叶邵夕不动,只心灰意冷地一笑道:“我是没资格,不过君赢冽有资格,所以你不会这么对君赢冽,只会这么对我。”
宁紫玉眼睛一寒,正要说话,忽然有一人,比他更快地插嘴进来,好像找了叶邵夕很久,十分着急的样子。
“啊!叶侍卫,原来你在这!可找到你了!”
江棠不知找的多急,额上已出了大片的汗。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上叶邵夕的手臂,就要拽他离开。
江棠是不知道宁紫玉身份的,而宁紫玉现下又易了容,因此做事也无甚顾忌。
“怎,怎么?”叶邵夕被江棠的样子吓了一跳,知道事态紧急,也不由严肃问道。
“出大事了!煜映两军就要开战了,刚才我收到急报,太子已经下令将云阳那些人押向战场,似乎要做威胁煜羡的人质!”
“什么!?”叶邵夕听罢一惊,猛地看向宁紫玉,不相信眼前此人会狠心绝情到如此地步,不给他留一条退路。
“前些日子就已经下了命令,消息不知道被封锁了几天,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