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她当柯白的替罪羊……
“我杨集茗二十几年来忍辱负重,结果丈夫不把我当回事,儿子还这么对我!”杨集茗眼泪流得更汹了,拿起床头的手机就拨打娘家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哭得声嘶力竭……
杨家人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尼姑庵,司机林叔在主人家全都下车后,忍不住掏出香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压惊。
方才他一路上不仅闯红灯而且还超速行驶,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急得途中不停催他开快一点,甚至命令他无视交通规则。而他兴许是十几年来对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言听计从惯了,竟真的那么做了。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司机的身份,之前的行为根本是不尊重生命,他自己的,杨家人的,以及路人的。
开车是断不能心存侥幸,只要运气稍稍差一点儿,就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林叔迅速抽完一根香烟,下定决心以后就算会被炒鱿鱼,也绝对不会听从主人家的意思罔顾交通规则……
尼姑庵外面司机林叔在自我忏悔,尼姑庵里面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由于心疼女儿老泪纵横。
“均尧你这是糊涂了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养子污蔑你妈妈?怎么可以和那个养子在一起!你把你妈你都气晕了呀你!”
杨老太太痛心疾首地哭道,继而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柯白,犀利的目光似是巴不得将柯白大卸八块。
“许睿恩,你说你是不是给我的宝贝外孙灌了mí_hún汤,撺掇他那么做的?是不是你勾引我外孙,想着将来独吞许家的财产?”
显然,杨老太太对女儿杨集茗的话深信不疑,甚至也觉得许均尧为了给柯白找替罪羊污蔑自己的母亲。
“妈这还用问?肯定是啊!”杨老太太的儿媳,也就是杨羽晨的妈妈立刻附和了杨老太太一句。“人心隔肚皮,这个养子看着对我们敬重有加,鬼知道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呢!”
“外婆,舅妈,睿恩不是那种人,我们没有污蔑我妈,也是我引诱蛊惑睿恩的。”许均尧下意识地就走到柯白身前护住他。
杨老太太见状火气蹿得更汹了,指着柯白破口大骂:“你这个狐狸精的儿子果然也是个狐狸精,你妈勾引我女婿,你就勾引我外孙!”
“妈!”许承平立刻打断杨老太太,显然杨老太太辱骂柯白的话令他很是恼怒。
“你还有脸叫我妈?!”杨老太太老眼一瞪,瞧见坐在床头不住抹眼泪的女儿,就颤颤巍巍地走到许承平跟前,一边拿拐杖打许承平,一边骂他。“你对得起发妻集茗吗你?也就是我这个女儿傻,才会继续跟着你!”
“就是!到哪儿去找第二个像集茗这么大度的女人,收养情敌的儿子,还对他那么好的……许承平你真的太不懂得珍惜了!”杨羽晨的妈妈继续“婆唱媳随”。
大部分的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心直口快甚至泼辣一些,杨老爷子和杨羽晨的父亲怒气不比各自的妻子少,不过他们暂时只表现在阴沉的脸上,而杨老太太和杨羽晨的母亲则就会用更直接的方式宣泄出来。
不得不说,这对婆媳平时的关系不算非常好,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团结一致……
许均尧的眉毛皱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想牵起柯白的手吧,又担心这个亲密的举止会导致外婆他们对柯白说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话;想拦住他外婆吧,又担心他外婆觉得他和他爸串通一气,闹得更加不可开交。
所幸他外婆力气小,打在他爸身上该是不怎么痛。
望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许均尧都不知道他之前没有切断母亲和娘家人的联系是对还是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辈分最大的杨老爷子终于发话,提醒妻子和儿媳现在是在尼姑庵不是在家里,得注意颜面。
杨老太太和杨羽晨的妈妈闻言,只能暂时停止对柯白和许承平的批斗。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杨老爷子锐利的视线在柯白和许均尧身上来回逡巡,历经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他,思绪也是有些凌乱。
他倒没有像妻子、儿子和儿媳那样,对女儿的说法尽数相信。
外孙许均尧他了解,生性淡漠归淡漠,却绝不是狼子野心之辈,不可能会做出污蔑母亲这种事来。况且这小子比他这个外公和许承平这个父亲还要厉害,谁有本事蛊惑得了他?就算他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也断不会被爱情蒙蔽了理智。
可他的女儿也不可能做出害人之事。她有多善良他当爹的再清楚不过,别说柯白了,哪怕是柯白的母亲汤骊茹,她也断不会起了害她的念头。
所以说他护短也行,不讲理也罢,他是绝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坚信这其中定是柯白搞的鬼。也许柯白威胁了他外孙?亦或者别的什么他暂时没想到的手段……
“集茗,这阵子你先和爸妈回去住。”良久,杨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
“好。”杨集茗点点头,拿了张新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
“还有你!”杨老爷子凌厉地扫了一眼许均尧。“外公今天把话摞这儿了,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和汤骊茹的儿子在一起!”
“对!均尧你这臭小子也去外婆家住,免得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哄得连亲妈都不认了!”杨老太太气急败坏地说着,拉起许均尧的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