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回答警察问题时许均尧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小玲估摸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就像在经历某种凌迟,许均尧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剑,在她的身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小玲的回答别说警察了,就连许家的某些佣人听了都怀疑柯白和那起案子有关,否则这也实在太巧了。
不过许均尧却坚信柯白是无辜的,气得都恨不能将小玲给解雇了。
这一刻,他脑子里全是柯白被警察带走的情景……
“小玲,你若是实话实说我们也怪不得你……”这时许承平开口了,话是对小玲说的,一双眸子却是望着许均尧。
如果说许承平之前还想找柯白和许均尧确认,现在瞧见许均尧的反应,就已经差不多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测。
大儿子许均尧他很了解,最是喜怒不形于色、宠辱不惊,有时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得不感慨他的心理素质。然而,由于柯白被警察带走问话,现在他完全失了分寸和冷静。
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怒气显而易见,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闪烁着担忧和焦虑的光。
大致确定了两个儿子的关系,许承平的心情是复杂的,不过他知道,这时另一件事更要紧。
拍了拍许均尧的肩膀以示安抚和提醒,他对小玲温和地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只要你没有存着害二少爷的心,我们都不会拿你怎样。”
他们许家从不仗势欺人,也素来明事理,生气是一回事,却不会凭着心情任意刁难人。
“是,谢谢老爷。”小玲顿时如获大赦,连忙踉踉跄跄地小跑出了大厅。
父亲的暗示许均尧怎么会看不懂?他努力找回理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接着问家中的保安组长:“那你们呢?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许家?所有的监控录像是否都查过了?尤其半夜时分的?”
“回老爷和大少爷,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在许家以及许家附近,只不过……”
保安组长忍不住提心吊胆地看了一眼许均尧,停顿好一会儿,才心惊胆战地继续道:“只不过有几天的监控录像损坏了,可能是因为保安组的电脑遭到了病毒入侵。但是那两天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我们的人也都二十四小时守在监控前,我就觉得不是大事,所以没有和您们说。”
许均尧闻言心头再次蹿上两簇熊熊的火焰,额上的青筋都在一根根地暴起。
许承平听了后当然也格外气愤,但还是轻拍了两下许均尧的肩膀,提醒他沉住气。
“监控录像是什么时候损坏的?”许承平严厉地盯着保安组长,问道。
“8月10日那天。”
也就是伊芮餐饮的商业机密遭到泄露的两天后。
许均尧皱眉陷入沉思,接着就陡然想起什么,心猛地“咯噔”一下。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秘书孔峻皓打过来的,说律师和警方已经交涉得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柯白就能出去。
许均尧自是争分夺秒地走向停车场,驱车赶往警局,就连许承平在身后叫他也没有回应。
柯白刚走出审讯室就看见他老攻,也不知他老攻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就等在审讯室门外。本来根据警局的规定,除了警务人员,外人是不得出现在审讯室附近。
“没事吧?”许均尧也不管还有警察和律师在,直接伸出手指摩挲柯白干涩的双唇,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显然,在审讯时柯白一口水都喝不了。
“没事!咱们回家吧!”柯白就势亲了亲许均尧的手指,接着牵起许均尧的手走了出去。
说实话,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拘留,毕竟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律规定,只要有一定的证据,即使嫌疑人不认罪,证据也不够确凿,警方仍旧可以拘留嫌疑人十日左右。
也难怪,他老攻担心成这样,方才抚摸他双唇的手指都在似有若无地颤抖。
两人在警察们震惊的视线中手拉着手走出警局,结果就看见一辆很拉风的红色跑车“刺啦——”一声停在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
“大表哥!小表哥!”只见杨羽晨心急火燎地从跑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秘书孔峻皓。
“小表哥你怎么样?有没有被警察欺负?我听孔孔说你出了事,就赶紧让他带我过来!”杨羽晨忧心忡忡地说道,看起来别提有多关心柯白。
柯白不禁愣了愣,虽然从前不久开始杨羽晨对自己的态度就改善了许多,但瞧见这般关切自己的杨羽晨,他仍旧有些错愕和不习惯。
还别说,杨羽晨自己都嫌弃自己虚伪,不过当视线落在柯白和许均尧十指相扣的手上时,略感不适的他又登时觉得自己虚伪得实在“明智”!
曾经总是对柯白冷嘲热讽甚至大呼小叫的他,现在要是不抓紧机会对柯白“阿谀奉承”,表哥许均尧肯定会很讨厌他的。
杨羽晨很庆幸,在他准备打电话质问柯白时他家孔孔拦住了自己。
他偷偷刷他妈妈信用卡给公公婆婆买礼物这件事,他已经从他妈妈的口中套出了答案,原来是他妈妈的好姐妹邓阿姨在商场看见他,就和他妈妈说起了这件事,与柯白的确没有任何关系。
思及此,杨羽晨就决定原谅昨晚孔峻皓还没坚持五分钟的错……
大部分人虚伪起来总是会让人不舒服,但杨羽晨却不会,这可能和他可爱的长相和平时率真的性格有关。
此刻杨羽晨凝视柯白的双眸就差写明“大佬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