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自觉,那神经病……啊,不是,誉王殿下对自己并非真的存有什么旖旎心思,可对方的嘴太花花了,感觉变态变态的,没的平白惹他家兄长不高兴。
只好以辈分称呼,提醒对方注意一下影响。
聂旦却是一脸崩溃的模样,语气莫名悲愤:“你怎的就喊我小叔了?”
郁容眼神无辜,不解自己哪里又触动到了神经病的神经。
“容儿。”
聂昕之适时出声,目光聚焦在他家契弟身上:“走罢。”
郁容遂不再理会发神经的人,对他家兄长点了点头,便由谢东官引路,准备给林家当家的看病去了。
至于这林家究竟有什么“鬼”,看情形,聂昕之约莫弄明白了。便勿需他费神操心,只顾做好本职,救人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呀@( ̄- ̄)@
1.8
至林家主院, 总算多了人声。
通往目的地的路上,谢东官说明, 由于接连出现横死之事, 在山庄做短工的都跑了;打长工的,小厮女使们俱数被集中安排搬到靠近住院的地方,又因被警告, 将晚时分及夜里不要擅自跑动,这才显得整个庄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的感觉。
郁容听罢,点头表示了解,其实没太在意, 只要不再是什么传染性的疾病,他便能安心些。
见到林家当家, 由着胖子客商与之寒暄了几句, 便直奔主题,郁容为其辩治病证。
其面发赤,至夜便显恶寒,咳嗽短气, 偶唾脓血,看似肺劳之证。
细问后知其下痢有脓血, 郁容便于切脉之后, 在对方腹胸之间一一以手指按压……仔细辩诊了一番,确定是为蛊疰之证。
蛊疰者,既不同单纯由蛊毒引起的蛊证, 又跟真正的蛊之害中者反应不一样。
表象呈现出疑难杂症之伪证,诸如林氏当家这样的,对蛊害不了解的大夫,即便医术高超,往往只当起是肺劳与疟疾并发之症。
如此,误诊误治,极可能促使病状恶化,蛊疰本非寻常病证,引发暴亡猝死,没什么好奇怪的。
郁容本不善蛊,好歹有过解蛊治蛊之经验,因着没察觉到赵烛隐中蛊一事,颇受了些“打击”,便进系统空间好生恶补了相关知识。
现如今亦不能说长于应对蛊事,但在提前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由蛊害引起的病证,可堪敏锐。
“蛊疰……”林家当家一听到郁容给出的断诊,神态便是微微一变,竭力稳住了,语气隐含急切,“此证可有何解?”
郁容道:“蛊疰是毒转病,服用汤剂,慢慢化去内中毒素,再解表象病征,即可治愈。”
林家当家顿时面色一喜。
郁容补充说明:“疰者易感染,还请林大东家服药期间,竭力避免与人有肢体接触。”
涉及蛊的毒证病证,俱数邪门得很,蛊疰与单纯的蛊证最大的不同在于,这玩意儿在小范围内,传染性极厉害,堪比乙类、甚至甲类的传染病了。
林家当家闻言沉默。
“你之前服食治肺劳的桔梗散,恰巧对蛊疰有些许抑制之效,如今病证不算严峻,待我给你行针,”郁容继续说,“回头配合桔梗散,用上一个月的地榆汤,约莫便能药到病除。”
凡病与毒,皆讲究对症下药,便是连看似可怕的蛊疰,也能轻而易举得以化解。
林家当家叹了口气,面容疲倦:“多谢小郁大夫了。”
郁容微微颔首,没再废话,拿出金针,给这位蛊疰患者扎起了针。
行针完毕,遂提笔写下了地榆汤所需的药物、剂量及熬煮之法等,由林家管事去药房抓药回来自行煎服。
“小郁大夫。”
走至门口的年轻大夫闻声转头。
林氏当家神色失落,透着无法掩饰的愧痛:“家父与犬子是否因沾染了蛊疰才……”
郁容默了默,少刻缓缓摇头:“抱歉,在下未曾亲眼所见……”微顿,说道,“不敢妄下断言。”
对方遂不再吭声。
没继续滞留,看完了病、开了方子,便没郁容什么事了。
“养蛊之人就是林大东家吧?”出了主院,郁容问向他家兄长。
哪料,聂昕之尚未出言,在一边哼哼唧唧试图刷存在感的聂旦,立马抓住机会,抢先回道:“某某真聪敏,就是那老头,”语气不屑,又暗藏得意,“当谁都能养蛊?这回反噬了吧?”
郁容感到不解:“林大东家看着也还正直,怎么会……”
聂旦二度抢嘴了,委屈极了:“某某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容一脸懵逼。
什么话什么意思?他说啥了,对方露出这样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才一想到“泫然欲泣”这个词,便是猛地一阵恶寒,给雷得浑身酥麻。
“谁说养蛊就不正直了?”聂旦沮丧道。
郁容:“……”
别的养蛊人正直与否,他是不知晓。但能确定的是,正直什么的,跟这神经病没有半文钱关系。
聂昕之轻描淡写地瞥了他家小叔一眼。
聂旦顿时正了正脸色。
“有迷信者以为祭祀蛊类,可使万事如意。”聂昕之浅声解答,“尤以经商者最信重。”
郁容恍然大悟:“林大东家养蛊,是想借其‘灵气’,好让生意做得越来越好,结果没想到养蛊不当,反噬自身,进而得了蛊疰。蛊疰易感染,这才引发了祸事?”
聂昕之肯定:“确是如此。”
郁容不自觉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