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一直解说个不停的魏大,以及保护他的护卫们,大热天的,别太累着人家。
点一壶茶,上一盘点心,听着不知从哪传出的丝竹乐声……
一顿下午茶,别具情调。
然而……
再好的气氛也禁不住破坏。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般形容男子的嗓音,着实欠妥当,郁容也不想用上这么雷人的说法,可是,除了“娇柔”,他竟一时想不到更妥帖的词语来描述。
“阁下是……”他疑惑出声,看着傅粉戴花的公子哥,确定自己从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公子哥作了个礼,举手投足满溢着fēng_liú的意味:“在下杜百合。”
郁容喉咙一痒,差点没喷出来,好在经历了良多,他的定力被锻炼得十足,心底笑翻了,面色岿然不变。
他笑点太低了。
迟疑了下,郁容到底回了个礼:“在下郁匙。”
不想给聂昕之平白增添无谓的麻烦,出门在外当然得有个假名字。
见完礼,他复又出声:“不知杜公子……”顿了顿,还是直接问,“可是有什么见教?”
杜公子笑了笑:“见教不敢当,只是想与郁兄交个朋友。”
郁容:“……”
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心里嘀咕着,他不着痕迹地端详起这奇奇怪怪的杜公子……诶?
这家伙在……抛媚.眼吗?
等等,杜百合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正经,该不会是来自哪个南风馆的什么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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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眼前公子哥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郁容一时就坐不住了。
他对在风月场求生的人没什么偏见,无奈家里摆有一摇摇欲坠、随时仿佛都要打破的醋坛子。
所以还是避嫌罢。
想着, 他张嘴便欲说告辞之言, 反正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毋需顾虑太多。
没想杜公子抢先一步开了口,说:“郁公子可听过名花录?”
只知道安利谢谢。
郁容在心里回答着, 面上笑意温润,歉然地回:“恕在下孤陋寡闻。”
杜百合柔柔一笑:“杜某见郁哥哥色绮姿美,理当高悬名花录前列。”
郁容:“……”
刚还礼貌地唤“郁公子”呢,“郁哥哥”是个什么鬼!
以及名花录,怎么听着……像在评花魁?
看到郁容“耐心”倾听的姿态, 杜百合兴头更足了,积极主动表示:“杜某斗胆献丑, 甘为郁哥哥描绘一幅丹青, 送与名花大会,以哥哥的人品容貌,必能高中魁首。”
郁容听了恶寒不已,连忙道:“杜公子抬举了, 不过郁容颜蚩貌陋……”话没说完,就把自己给囧了, “当不得称赞, 怕也是没资格参与名花大会,”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在下德卑不如草,当不得杜公子‘哥哥’一称。”
哥哥什么的,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女儿国国王叫着唐僧的场景……雷得销魂。
杜公子微微摇头:“郁哥哥自谦了。”
郁容启唇,正待再说什么,忽而默了,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耳根软”了,其实,根本没必要跟个陌生人瞎攀扯的。
便这时,杜百合语气陡地一转:“郁哥哥既不喜抛头露面,原也不该强求,是杜某冒犯了。”
说罢,赔罪似的,拱揖作了个礼。
“来人。”
郁容尚未来得及回话,就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嗓音,瞬时就松了口气。
聂昕之下令:“将人打出去。”
“哎——”是公子哥一声惊呼。
一霎时冒出的护卫,二话没说将杜百合架了起来。
粉面郎君尖起了嗓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
聂昕之不冷不热道:“杜析。”
慌乱挣扎的杜百合在这时看清了男人的面目,刹那间大惊失色:“聂……”
只叫出这一个字,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下子没了声音,前一刻还兴致昂扬的家伙,此时蔫头蔫脑的像只霜打后的茄子。
郁容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这位杜公子显然认识兄长啊,如此倒不像是南风馆的人了……嗯?
姓杜?
许是他交际面狭小,现实中遇到的姓杜的,除了眼前这一位,就是只知其名、不见其人的魏国府庶公子杜离。
眉尾流连着一抹温热,是男人的手指在轻抚。
郁容回过神,瞥了眼被“挟”走、正消失于屏风外的公子哥,下意识地冲男人微微笑:“兄长怎么找到这儿?”
每每他遭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这男人就特别神通广大的,突然从不知哪个叽里旮旯角落冒了出来。
脑海里莫名描绘出一幅大型军犬嗅着气味找寻他的画面。
“不知所谓之徒,容儿往后毋需理会,着人驱逐即是。”聂昕之这般说着,没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关掉自个儿快要打破天的脑洞,郁容迎着男人沉沉的黑眸,不自觉地心虚,清了清嗓子,道:“反正闲着也闲着,听人瞎扯也蛮有趣的,有暗卫保护,又不担心是歹徒。”
聂昕之淡声表示:“如何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