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在路上看到萧扶,回到酒店就忘了。结果多年前的好友,后来因为都喜欢沈知初而闹崩的情敌大晚上打电话给她,哭着跟她道歉,不该和她抢男人。
辛平君翻了个白眼,小贱人,有这觉悟早干嘛去了?当初下绊子的时候可没见有半分犹豫。
情敌抽泣:“平君,我现在是看透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打死也不为了沈八爷和你闹掰。”
辛平君冷冷的:“哦。”
情敌抹泪:“嘤嘤嘤,知道那件事,人家的心都冷了。我就说为什么明明平君你家世好,长得美,学历高,性格好,样样都强,可是八爷还是看不上你……呸呸,人家不会说话,平君你别介意啊……”
辛平君隔夜饭都差点给她吐出来,但心里一紧,明知是给她下套,还是忍不住问:“那件事?什么事?”她一遇到沈知初的事情就乱了套,怎么也改不了。
情敌惊讶地“啊”了一声:“难道你不知道吗?早知道你不知道,我就不跟你讲这些了……”
辛平君咬牙:“我、问、你、什、么、事。”
情敌深谙落井下石像做菜,火候不能太过,要不然得焦,伤敌不成光自损八百可不好。她捏着腔调说:“平君呀,你说你长那么大的胸,都白长了,人家八爷喜欢的是平胸,还带把的。我最近听说,八爷为了一个男人跑到临州的穷乡僻壤,但那男人后来跟了晏大少,八爷为情所伤离开了。”
辛平君气得摔了电话。她是知道小贱人虽然人讨厌,却不至于拿这种事骗她,况且对方的伤心也不似作假,最多就是要拉个人陪她一起下水。辛平君冷静下来,还是派人仔细调查了沈知初回南方的行程,先是西陵城,再是临州清水村——那带着只狐狸名叫桃夭的男人去哪,沈八爷就跟去哪——这要不是看上那个男人就有鬼了,难道会是看上一只狐狸吗!?
她又恼又气,就算再喜欢,也不能为了沈知初去变性。
她恨恨地把枕头砸到墙上,深吸一口气,满胸腔的怒火把心脏都快烧成灰了,疼得她眼泪一把一把往下掉。
这么多年,沈知初竟然任由她傻傻地毫无尊严地跟在身后,喜欢男人也不告诉她。她为了他忍了多少嘲笑,拉下了多少脸皮?
结果,竟然是这样。
她是从未想过,追着沈知初跑的男男女女何其之多,在他眼里,辛平君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差别,全无知会一声的必要。
辛平君呵呵冷笑。
喜欢男人?
他不是喜欢男人吗?她也要他尝尝被欺骗被揉碎一颗心的痛苦。
不期然,脑海里闪过街边的少年。
萧扶的消息太好查了,因为在警局备了案,不多时便得到了消息,又在东区守株待兔等了两天,终于把人给逮住。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无父无母,智商还有点问题,除了长得好看点,就和街头那些扒垃圾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辛平君嫌弃地看了一眼萧扶蹭得全是灰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要不是不得已,她真不想和这种人说话。
“喂,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
萧扶不喜欢这个女人,心里认定她一定不是好人,因为她身上没有一点儿阳气。但是他喜欢钱啊啊啊,就算是再不喜欢一个人类,钱钱也是无辜的,它们在出生时完全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人手里,他不能将人和妖的仇恨发泄在钱身上,那样真是太自私了。
萧扶眼睛亮得在发光,仿佛看到烤鸡绕着他飞,什么恩人,什么灵河镇,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辛平君一见他听到钱就两眼发光,更是鄙夷。穷人就是穷人,再怎么傻都知道贪财。
“你帮我去勾引这个人。”辛平君将沈知初的照片摆在桌上,“成功之后就甩了他。我先给你五十万的支票,另外一半等完事后我再给你。”
萧扶瞪大眼。咦?这个人不是阳气吗?
辛平君把支票甩给他,这张照片她也不想要了,随意就扔在这。“后面的事,我助理会替你安排。要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她拎起包,轻蔑地瞥了眼萧扶,踩着细跟走了。
萧扶不知道支票是什么,但知道那就是烤鸡,小心地折了两折收起来,然后捏着沈知初的照片看。
过了两分钟,外面进来一个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态度冷淡地让萧扶跟他走。
萧扶被带到青州城市区的一家私人会所,从外观看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楼,进去了才知道别有洞天。这家会所不是全城最大,却是聚集权贵最多的地方。
青州城作为京城脚下的第一大城,平日里除了号召大家植树造林为京城遮挡风沙吸雾霾,私底下也兢兢业业地为京城豪贵丰富娱乐生活,毕竟京城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走到哪里干什么都不方便。
青州会所重视私密性,遴选会员的标准首先要内部人员介绍,其次对其背景和财务进行审查,因此会员人数极为稀少,即使是最热闹的时候也显得空旷。
中年男人带萧扶来这里当然不是让他让他来享受的,而是当服务员。像这种地方,对服务人员的要求自然严格,但既然是辛家小姐交代的事情,会所经理闭着一只眼就给开了后门。
“过两天晚上,沈八爷会来谈事情,到时候你过去服务机灵点。机会就这一次,你要错过了,别说是另外五十万……”老吴用一种“你懂我也懂”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