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那一声叹息和满足,仿佛在说:啊,终于等到了……

“我愿意。”这三个字他脱口而出。

听到邢也的答案,陈汝心的手无力垂下,永远地阖上了双眼……

邢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发狂,只是抱着陈汝心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不放,他俯身轻轻一吻印在她冰冷的唇上,“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钟摆的滴答声在死寂的大厅内清晰可闻,伴随着“当——当——当……”

那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第25章

12月4日,xx新闻报道了一则新闻。

“警方近日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犯罪嫌疑人xx终于落网,对方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并且供认不讳。死者大都曾都与x某同校,根据警方调查,六年前a市的另一起故意杀人案也再次浮出水面,此次案件又涉及多年前的一起恶性校园暴力事件,据了解……”

白小雅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她看着电视上演的综艺发呆,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

自27日后,薛铭煊因涉嫌渎职罪而被停职,正在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这次只怕薛铭煊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不过这已经与她无关了。

邢也开庭的那天,白小雅也去了。

他看起来并没有颓废的样子,很平静接受审判长的宣判。最终他被判处死刑,缓刑两年。

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陈汝心离世的消息传入了她海外双亲的耳中,他们回国见了女儿最后一面便因为公事繁忙而不得不走。最后陈汝心的后事是由那时还在接受警方调查的邢也亲力亲为。

立墓碑封墓的时候,他在石碑上亲手刻下:爱妻陈汝心之墓。

墓地远在郊外,那是一个景色十分美丽的地方,也是原本属于薛家度假村的地盘,却被邢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给买了下来。

那日,天上下着小雨,去的人很多,大都是她所在大学的学弟学妹,还有那两个师兄师姐也来了。

对于陈汝心的死亡,所有人都有些恍惚,不愿相信。

白小雅去的晚,所以几乎没什么人了,路上他遇见了被停职的薛铭煊。

俩人站在墓前,静默不语。雨还在下,白小雅看着墓前摆放整齐的鲜花上,突然开口道:“她曾说,她是为邢也而来的。”

薛铭煊偏头看向白小雅,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邢也虽然罪大恶极,偏激极端、泯灭人性,但唯有这么一个软肋。那日我们能这么轻松将邢也抓捕归案,这世上也唯有陈汝心能够让他束手就擒了。”白小雅笑地意味不明,对上他的视线,忽然这么问了一句:“你后悔过吗?”

薛铭煊声音微涩:“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利用她。”

“……”薛铭煊声音冷下,“与你无关。”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将陈汝心卷入这个案子中,也许她就不会死在你的枪下?也许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在痛苦与悔恨当中,亲手杀了自己所爱之人?”白小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许是自己曾经被背叛的经历,她红唇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看着他笑:“所爱之人……谁知道呢?”

“住口!”

“我理解你的愤怒,不过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若真爱她,当初就不会同意选择利用她,现在回过头说爱,不觉得可笑吗?”白小雅轻笑一声,转身背对他离开这片花海,风中淡淡传来一句:“不管是邢也还是你,终将自食其果。”

那一瞬间,薛铭煊的身影佝偻了不少,他甚至无法反驳她的话。白小雅说的没错,终将自食其果,无论是自己还是邢也,谁都没能逃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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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某个清晨,白小雅和薛铭煊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局里打来的,“邢也死了。”

白小雅一怔:“怎么回事?”

“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自杀或者他杀的痕迹,经法医鉴定,他是心脏突然停止跳动死去的,死亡时间是昨晚。”

“……”白小雅久久才问道:“他还有家人吗?”

对方回道:“没有,不过有个自称管家的德国男人过来给他操办后事,说是按照邢也生前的遗愿将其火化带走。”

白小雅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白小雅想着,若说这真是意外,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只怕是那个男人自己的打算。

而此时同样得到消息的薛铭煊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个人,绝对不会这样意外的死去,不过人都死了,计较这种事又有什么意思呢?

对自己将会被怎样处置,薛铭煊很冷静,也许就如白小雅所说的那样,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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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s市的天气渐渐好了起来。

某日,夕阳将落时,在郊外的某条小路上,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是一位棕发碧眼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德国男人,他戴着黑色的领结、笔挺的黑色长裤、锃亮的黑色皮鞋,还有一丝不乱的头发和永远笔挺的身板,是德国男人特有的古板和严谨。他双手抱着一个由金丝楠乌木制成的盒子,朝前方不疾不徐地走去。

那里是一片美丽的花海,无数白晶菊如雪般盛开,白色的花瓣簇拥着金色的花盘在风中摇曳……这样的画面竟与那日在纸上描绘出来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

时光如沙漏般,画面瞬间回溯到那日午后——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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