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子村离曙光乡很近,走路也就要半个多小时,走得慢点的得花40至50分钟。
“行,那妈你记得叫我啊。”林夏薇隐约记得年轻时的自己最喜欢睡懒觉,只要给她一张床,她能睡到地老天荒。
后来去了广东打工,休息时间她也大多数都在睡觉。也正是因此,在当年怀了孩子以后,她才会无知无觉。等年纪慢慢大了,过了三十,不靠药物辅助她都睡不着。
“行。”
下午吃了一顿十分具有北方特色的菜后,她躺在她爹她娘的炕上听着她爹娘大哥大嫂的声音,心中安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摸索着拉开灯绳,石英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意外的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林夏薇出了门,在西边临时搭来给牲口住的窝棚里传来说话声,林夏薇抬脚就去了。
“妈,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她娘百忙之中抽空回她,“咱家猪要生了,你刚刚睡醒,快回屋去,别感冒了。”说完,又转身给母猪按摩去了,她爹专注的看着老母猪,准备不对劲就搭把手。
林夏薇看着这一幕,眼眶微湿,昏黄的灯光下,父母的面容清晰可触,便是老母猪痛苦的嚎叫声也没有半点影响这刻温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重生这么逆天的事情,但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是愿意的,也是感激的。
第4章
也许是解决了重生后的第一件大事,林夏薇睡了十多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一夜无梦,要不是听到夏翠华的吆喝,她肯定能睡到自然醒。
睡得好了,早起也不觉得难受了,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她就步行去乡里,天冷的让人怀疑人生。
林夏薇一路和人打招呼,由于记忆太遥远,好多人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她应付人很有一套,逢人便笑,问的话也十分中规中矩,到她走远了,也没人挑她刺。
待她出了村,向大娘出来倒垃圾,她对面的罗家也恰巧开门。
罗大娘瞅着林夏薇远去的背影,“大嫂,你昨天不是带着你家那个亲戚去林家提亲了吗?咋样啊?”
说起这事儿向大娘就生气,张家人走了以后她对着家里那爷们埋怨了几句,家里的大老爷们儿不愿意听她叨叨,说得烦了还骂她多管闲事儿,气的她昨晚睡都睡不好,心中苦闷正无处发呢,正好有人问,她便大倒苦水:“别提了,薇薇那丫头没看中张家小子,说是不喜欢张家小子那样的。张家那老娘们不讲理,人家相不上倒把罪都怪我头上了,你说我这亲做的,里外不是人啊!”
向大娘越想越气,她要不是和张家那老娘们有点亲戚关系,她能愿意帮这个忙?再说了,相看这事儿,有缘份就成,没缘分就算,她李家巧还真以为她那儿子是金银财宝认人都爱不成。
罗大娘乐了,“别说,我也觉得张家小子不是过日子的人,长的干瘦干瘦的,身上没有二两肉,虽说长的好看,但比他好看的也不是没有,就前些年下乡的知青,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他有气质。”那些个知青也是白白瘦瘦的,身上还带着一股书卷气,张家小子除了那一身皮囊,还有什么能看?
向大娘不干了,“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了,我跟你讲,人家在广东的制衣厂里上班,一个月能拿500块钱呢。”农村人,一年到头来靠着地里的收入也就四五千,人家小年轻去广东打工,一个月就500,这一年下来的工钱比他们的收入还多呢。
罗大娘撇撇嘴,“出门在外啥不花钱,喝口水吃口菜都得买。一个月500剩下来的钱能有300就不错了,现在的小年轻花钱也没个度,买衣服鞋袜还能剩下多少?”罗大娘没什么文化,唯一的优点就是看得透,她家小女儿今年也初中毕业了,好多人都劝她让孩子别读书了,去广东挣钱多好,她愣是憋着一口气没答应,在她看来,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砸锅卖铁她也得把小女儿供出来。
向大娘觉得罗大娘说的有道理,也没辩驳,两人倒了垃圾回家,走到一半,罗大娘想到昨日回来探亲的大外甥,再想起刚刚路过的林夏薇,心念微动。
林夏薇循着记忆到了乡委大院,乡委大院是个四合院,这个四合院和她家的小院不同,正房倒座东西厢房啥都不缺,从中方中间往后走,还是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是给离家远的公务员住的。
林夏薇按照门牌找到了农科站,农科站的办公室大概有四十平米,靠里的墙跟前儿摆着一溜的书柜,书柜的前面是面对面的四张办公桌,办公桌前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大姐,另一个是二十三四戴眼镜的小伙子。两人见到林夏薇来,笑着打趣。
“小林啊,昨天在家相亲,相得咋样啊?”说话的这个人林夏薇还有印象,她事业有成后归家时还与她见过一面,姓许,因为工作时间长,年龄也最大,大家都叫她许姐。
林夏薇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办公桌是哪一张了,她也不着急,把围巾帽子都解下来挂在门后的钉子上,闻言回答:“没相上,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许姐哈哈大笑,她对面的小伙子也跟着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夏薇一歪头,“喜欢高大的,靠得住的。”说完低头装羞涩。
许姐她们又大笑,“那你可加油,咱们农科站就你一个人单身了,争取今年解决完终身大事。”
农科站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