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广誉往后退了几步,和胡青保持安全距离,上上下下把胡青打量了一眼。现在的胡青肚子高高隆起,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碎花裙子,下面穿了一条黑色的健美裤,头发虽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上却不敢化妆。脸色暗黄还长了许多斑点,因为睡不好,还有重重的黑眼圈和大大的眼袋。
说句老实话,胡青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当年热河一中校花的模样?
杜广誉轻笑一声,点燃一根烟:“胡青,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这样子,残花败柳一个,哪里来的信心说我还会要你?”抽了一口烟,杜广誉厕所不想去上了,他知道,厕所里肯定有人在里面把他们的对话都听清了,杜广誉只恨自己倒霉。“曾经我多珍惜你,你呢,你觉得我没有钱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在背后给我戴绿帽子。路是你自己选的,如今走成什么样都得你自己去走。两年前我没钱,如今的我就更没有了。胡青,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也不想给,我已经有了对象了,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以后别来缠着我了。”
杜广誉说完就走了,走了几步,杜广誉又转过身来,朝胡青道:“要是你不来找我,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胡青捂着肚子捂着嘴巴。
在厕所里的冯春柳和林夏薇都笑出声了,杜广誉说话是很刻薄,但同时又特别解气。
隔壁男厕所传出脚步声,估计是有人出去了,林夏薇和冯春柳对视一眼,手挽着手走出去,路过胡青,目不斜视。走出去好远了胡青抱着肚子,迈着八字步小跑从她们身边跑过。
林夏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深感叹,真是一孕毁所有,胡青哪里还有当初的精致漂亮,还有她,唉,有些事不能深想,心塞。
冯春柳拉着林夏薇的手说:“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有狠心又恶毒。”
“社会是个大染缸,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改变。”林夏薇说道,两人拉着手去百货大楼买东西。
林夏薇按照朱瑞芬交代的买了粉紫色和天蓝色,一样称了两斤,因为明明和梅梅都长大了,买的毛线都是中等的棉线,不会像晴纶线那么硬。
冯春柳也会织毛衣,林夏薇在买毛线的时候她就在旁边逛了逛,最后羞答答的买了三斤墨蓝色的小股棉线,林夏薇看她拿的这种棉线质量不错,她也选了个烟灰色的,回家织个长裙也不错。
晚上谢鸿文回家,看见林夏薇买的毛线,笑了,美滋滋的等着媳妇儿给他织衣服,然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在林夏薇产检这天他忍不住了,在林夏薇出去做饭的时候,他拿着林夏薇织了一小半的衣服往身上比划。
不对啊,这个样式不对,这咋就是一片的啊,也不分个前胸后背啥的,咋穿啊?
林夏薇在他身后悠悠的道:“你不用比划了,这毛衣不是给你织的。”
谢鸿文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你给谁织的啊?”这颜色,一看就是男给男人用的。
“我给我自己织的裙子,你看,这里不是还有个小分叉呢么,现在怀孕不能穿,我准备生了孩子穿,怎么的,你不会连条裙子都不让我穿了吧?看不出来啊,谢鸿文,你咋那么抠门?”林夏薇佯装的指着谢鸿文。
谢鸿文赶紧跑到林夏薇身边又是捏肩膀又是给揉背的,“哪能啊,媳妇你想穿啥就穿啥,你长得这么好看,腿这么细这么长这么直,套个麻袋都好看。”
林夏薇被谢鸿文夸得心花怒放,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再夸夸。”
谢鸿文绞尽脑汁,“媳妇儿你真漂亮,脸蛋像太阳,头发像……”
谢鸿文还没夸完,就被林夏薇黑着脸阻止了,“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赶紧换衣服去产检吧。”脸蛋像太阳,那尼玛一个大脸盘子,跟发面饼似的,还能看?
谢鸿文委屈巴巴的在后面跟着,他说错了吗?不是有首歌说你的脸蛋像太阳吗谢鸿文苦思冥想,终于在走到招待所时他想起来了,左拳击右掌,他记起来了,那首歌里的歌词他记错了,应该是像苹果,不是像太阳。
谢鸿文快走几步,追上林夏薇,“媳妇媳妇儿,刚刚我记错了,应该是你的脸蛋像苹果……”
林夏薇伸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像苹果也不好啊,还是大脸盘子。林夏薇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她要是还让谢鸿文夸她,她就是个大王八。
还是不经意间的夸奖听着舒心。
今天是两人去产检的日子,正逢星期二,她俩来的有点晚,到医院时人挺多的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人排了号,悠哉悠哉的坐在医院门口的小花坛旁边的凳子上等着。
医院内的两边种着两棵小白杨,秋天到了,树上的叶子都落下来了,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天很蓝,秋风吹过,很冷。
谢鸿文把林夏薇拉起来,“咱们进里面去,外面太冷。”
林夏薇不是任性的人,她听话的站起来往屋里去,谢鸿文在后面把她刚刚坐的小毯子收起来跟在后面。
等了没多大会儿,就到林夏薇了,谢鸿文想跟着进去的,被护士拦在了外面,他还是有些紧张,靠着墙站在门框上,还好他今天没穿军装,否则他就要被就纠察揪了。
“兄弟,你也跟你媳妇儿来检查啊?”在谢鸿文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和他媳妇儿也在病房,他在外面等的也听心慌的,就和谢鸿文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