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禁不住笑出这声的人是我。
我总算知道这个叫“东巴”的人是谁了!不就是那个万年落第生嘛!一个人考试考不过,第二年继续考,叫勤奋。可是这个东巴……咳,据我所知,直到十几年后还在考,还颇觉得光荣,这样的人,从某个角度讲,也叫心理变态的吧!
“谁在那里?”
东巴走了过来,正看见我压着帽子躺在草坪上,笑了:“原来是个小鬼!竟敢笑话我!不要命了吗?”
其实是因为见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才准备动手吧?
我站起身来,微微拉高贝雷帽。朝着他邪气的一笑,而后从他身边走过,一副完全无视的态度。
不能忍受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的轻慢态度,但是作为一个以当新人杀手为乐趣的人,自然也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所以挥过来的拳头,几乎是试探性的。
我唇角微勾了笑,微低了身要躲——
就在这个时候,心脏的部位忽的一紧,整个身体痉挛一样不受控制。
本可以躲过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贝雷帽飞了出去,我也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东巴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拳的威力这么大,愣了一下,不过同伴的欢呼声让他笑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切!这么弱,还敢拽!小子,别说我欺负你,让哥哥我揍你几拳解气吧!”
说罢!雨点般的拳头悉数落了下来。
不管是脸上刚才那一拳的灼热或是现在一下下打在身上的拳头,都没有身体全然不受控制来得令人难受。
东巴不准备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打也打够了,就松开了手,嘿嘿笑着和同伴要离去。
如果他肯回头的话,就会发现他身后的人突然出现了邪恶癫狂的笑意,那是将要杀人的预兆。如果他回头的话!
可惜他没有!所以当身后他刚刚重拳打过的孩子,突然从背后站起身来,手中的扑克牌凝起了气,猛的像他掷去,一下子割穿了他的颈间脉搏。
东巴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大了,不瞑目的看了那个孩子最后一眼。他的同伴惊叫着丢下了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做了什么?”我没有去看地上的尸体,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或者是刚刚不受控制的西索的手。
因我而死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数不清!但是我从不亲自动手杀人。因为我是个欺诈师!作为一名欺诈师,要杀死一个人,完全可以借由言语的蛊惑、人性的弱点和yù_wàng,从来无需自己动手。
我很清楚!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出手杀了东巴的人是西索自己,不是我!
——“我只是想试试!没想到……”
小西索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兴奋与得意。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西索大少爷第一次杀人。
竟然是觉得,兴奋吗?
或许是该觉得兴奋!第一次杀人,小西索竟然有意无意的用上了“念”!在这种无意识,无人教导的情况下,巧合的用上了,不得不说,他很有天赋!
我面无表情的捡起了贝雷帽,戴好!往回去的方向走。
——“你在生我的气吗?”
西索在我脑海中问。
“不,我在生自己的气!”我冷冷的一笑。
欺诈师守则第十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事情脱离你的掌控。
本该在十几年后,还与西索、奇犽、小杰等人参加猎人考试的东巴,因为我的介入,提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会不会让以后的局势脱离我的掌控。毕竟所谓的蝴蝶效应,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
我竟然忘了虽然我是这个身体的主导者,但西索毕竟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假如刚才面对的是另一种情况,而我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失去了主控,那么我让自己置身于怎样的危险中!
☆、酒鬼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没和小西索说话。他似乎也在静默着思考着什么。
等到翻过墙回别墅时,才发现自己翻错了敌方,因为墙角下那个正抱着酒瓶,醉醺醺的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念念叨叨着些醉话的,分明就是负责几个少爷格斗训练的那个老头。
——“这老头是什么来路?”我坐在墙头,这才想起问小西索。
——“据说是猎人,有猎人执照的。”
受富豪雇佣的契约猎人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不是说那种邋里邋遢的样子,而是他教给小西索他们的东西,都只是格斗的基本技巧,甚至于有些内容还是胡诌的。
当然了,人不可貌相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我就是其中一个,莱恩常说,我要是能和看上去一样无害就好了。
我从墙头上站起身来,准备沿着这道墙一路走回西索住的地方。
“嗖——”
一样东西突然飞了过来。
身体快于思维的一个闪躲,双手胡乱挥舞着,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还好及时俯身抓住了墙沿,半挂着。
一个纵身攀上,坐了上去,这才回过头去看罪魁祸首。
那个醉醺醺的老头保持着投掷酒瓶的姿势,因为酒精而显得浮肿熏黑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盯着我,问了一句:“小子,你要和我学武吗?”
我看着他,勾起不屑的笑:“我不是一直都在和你学吗?”
老头又开了瓶酒,咕噜噜的灌了几口,感慨了一声,随性的用袖口抹了抹长着胡渣的嘴,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