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突兀的说,“后悔吗?”
短暂的安静过后,封北的声音响起,“后悔。”
高燃侧身,一把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这边,头凑上去,唇压上他的。
封北的嘴里多了几丝腥甜,他没退开,任由青年对自己肆意妄为。
高燃的手抬起来抚上男人肩头,绕到后面摩||挲着他的后颈,带着些许挑||逗跟邀请。
封北扣住青年腰身的大手往他外套里伸,大概是他出了汗,阵阵湿|热从毛衣里面往外跑,触手一片温暖。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很不合时宜。
高燃趴在封北肩头喘气,妈的,要死了都,脖子里一痛,他费力拉扯回来的一点儿理智瞬间撒开脚丫子飞跑,再也找不到踪迹。
手机的震动声停止,安静的躺在高燃口袋里,过了会儿又来。
高燃低骂,一只大手先他一步拿出手机,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你弟。”
手机开的免提,高燃抓了汗湿的发丝往后捋,气息很不均匀,像是刚跑完两千米,“干嘛呢你?”
另一头是高兴一贯的强调,高冷味儿挺重,都快赶上月空里的嫦娥了,“不干嘛。”
高燃的脸狠狠一抽,“故意的?”
高兴不快不慢,“对。”
高燃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你狠。”
高兴讥笑,“我的哥哥,封北那车开六七年了,性能大不如前,就算是刚出产的,也跟一些名牌车没法比,您悠着点,可别搞瘫掉。”
高燃无视他的阴阳怪气哦,“你知道我在车里?”
高兴切了声,“这都要感谢你那一大堆关于什么行政,公安基础之类的书。”
高燃说,“不错哦,说不定哪天你餐厅倒闭了,可以考个司法。”
“主意倒是不错,可惜了。”高兴叹口气,“我年底开分店,有生之年恐怕很难破产。”
高燃,“……”
自打上次高燃跟高兴坦白他跟封北的关系之后,高兴就没给他打过一回电话,他倒是打过,人没接,这还是事后的第一次。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高兴找高燃打打嘴炮,他还是会口是心非,别扭,似乎那场不愉快只是幻觉。
高燃的朋友是有很多,但是亲近的却不多,哪个都不想失去,他看高兴想通了,心里挺开心的,“周六你出不出去约会?”
高兴没声音了。
高燃说,“我回公寓。”
高兴来一句,“关我什么事?”
高燃憋着笑,“没事,我就跟你说声。”
高兴又没声音了。
高燃按住男人作怪的大手,指腹蹭着他掌心的厚茧,听到高兴别扭的问,“几点?”
“没有突发状况的话,我晚上七点左右就离开局里了。”
那头挂了。
高燃凑在男人耳朵边说,“回家?”
封北没回答,直接启动车子,一到家就把人扛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高燃被一股子糊味刺激醒了,他没起来,人还赖在暖和的被窝里,“小北哥,你又在研发什么新东西?”
封北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有得吃就行!”
高燃裹住被子满足的叹息,真想一闭眼,一睁眼,自己已经是个牙齿掉光,头发稀疏发白的老头子。
“小北哥,我爱你。”高燃拔高声音,“小北哥,我爱你——”
厨房里的一人一锅都傻愣在了当场。
封北通红着脸大步走进房间,拉窗帘,踢掉脱鞋进被窝,抱住人亲上去。
上午高燃去封北的办公室,有其他人在,他正儿八经的汇报,“封队,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只有一人出现在宋闵的住处,就是这位。”
他将档案递过去,“魏时晋,三十五岁,l市人,自由职业。”
封北撩起眼皮看向高燃。
高燃对他点头,这个魏时晋就是宋闵的爱人,脸上有桃花,一副fēng_liú薄幸样儿。
赵四海凑过头,又是一个极品帅哥,他搓搓脸,还好他有对象了,不然危机感绝对强,“从两个人的穿着上看,不但讲究,还全是定做的,也不知道所谓的自由职业究竟是什么。”
“查一查就知道了。”
封北把档案丢桌上,“钟点工,垃圾站,搬家公司这三处有没有线索?”
跟进的几人说,“都没有。”
高燃思考了会儿,“要不我上午去一趟。”
封北摆手,“那俩人的来路都有古怪,暂时不要去接触了,锁定龙五的行踪再说。”
周二下午,一张喜帖送到封北手里,郑佳惠要结婚了,他前一天带着高燃回y市喝喜酒。
鹅毛大雪纷飞,封北的车开得慢,晚上过了十点才到y市。
高燃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他让封北开车在小区门口路过,又绕回来停靠在路边,过了很久才将车开走。
婚礼当天雪停了,太阳撞破云层露了个脸,堪比没出过阁的黄花大姑娘,娇羞的不像话。
气温很低,太阳光没洒下来多少暖意,唯一还算如意的就是没有起大风。
新郎家在市里,是医学世家,跟新娘子是大学同学,暗恋了很多年才修成正果。
郑佳惠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之间做了选择。
她也想两全其美,可是我爱的人恰巧也爱我是有一定几率的,不是人人都能赶上。
赶不上了,只能去凑合,去讲究,指望着等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也许过着过着,就能生出感情。
毕竟爱情不是支撑一段婚姻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