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瞪着他的后脑勺,“到我怀里来睡。”
高燃不搭理。
封北自己跟自己生了会儿闷气,他厚着脸皮从后面抱住青年,腿脚缠上去,“生活习惯不一样就不一样嘛,就算一个娘胎出来的,都会不一样,你说是不?要是你对我哪儿不满意,就列出来写个报告给我看,我改。”
高燃动动肩膀,“别把头放上面,很重。”
封北亲着他的脖颈,耳廓,肩头,呼吸慢慢变得粗沉,“小赵给了我两个东西。”
隔壁突然啊的大叫,高燃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故作严肃,“明早还他,拿人手短,这道理你不晓得?”
封北闷声笑,“是是,都听领导的。”
早上雪停了,天放晴,也没什么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小摊上的生意非常好,高燃等了会儿才等到一张空桌子,他没叫吃的,等着贾帅过来再叫。
十来分钟后,贾帅骑着自行车过来。
高燃眯了下眼睛,不自觉的想起年少时跟贾帅一起骑车在巷子里穿梭的一幕,那时候的时光纯粹,美好,也干净。
贾帅停好车弯腰进棚子里,“就你一个?”
“封北跟赵哥去局里找杨队长了。”高燃说,“帅帅,你要吃馄饨,水饺,还是阳春面?”
贾帅摘了手套,“面。”
高燃冲着老板喊,“一碗阳春面,再要个大碗的馄饨。”
“好嘞!”
高燃搓搓手放在嘴边哈口气,“时间过的真快。”
贾帅把两只手套整齐放好,“嗯。”
高燃看看他,“昨晚没睡好?”
贾帅说,“挺长时间没回来了,家里的被子发霉,盖在身上潮潮的,不好睡。”
“今天有太阳的,可以拿出来晒晒,”高燃问道,“你爸呢?”
他很佩服帅帅,多数人就算不跟自己的继父对着干,也亲近不起来,更不会管继父叫爸,顶多叫声叔叔。
贾帅把黏在桌上的半个葱花擦掉,“在大伯家。”
馄饨跟面前后上桌。
高燃咬一口馄饨,眉头嫌弃的一拧,“咸了,生姜放的有点多,不是以前的味道。”
贾帅把面碗推到高燃面前,“那你吃面吧,面还跟以前一样。”
高燃摆摆手,“不用,我凑合凑合就行。”
贾帅看了高燃几秒,将面碗端回来,垂头捞面条吃。
高燃吃了不到一半就把筷子搁碗口上了,“帅帅,你今年在哪边过年?”
贾帅的声音模糊,“a市,我要打工。”
“过年还打工?”高燃说,“那你爸呢?他不会答应的吧。”
贾帅平淡的说,“我跟他谈过,他尊重我的决定。”
高燃看着贾帅把他吃剩下的馄饨端走,一口一个往嘴里塞,“你面还没吃完呢,干嘛吃我的馄饨?”
贾帅说,“换着吃。”
高燃一愣,想起以前经常跟发小这么来,他感慨,还没老呢,就开始回忆曾经了。
贾帅剩下的面条还是进了高燃的肚子。
人这一生,总会有这样一个兄弟,跟你一起没心没肺的长大,让你可以为他奋不顾身,两肋插刀,也可以吃他吃剩下的饭菜,彼此相视一笑。
高燃拿出手机看时间,“帅帅,你要在县里待几天?”
贾帅说,“不确定。”
“不确定?”高燃奇怪的问,“你忙的要命,回来做什么?”
贾帅说,“他打算把老房子卖掉,要跟大伯二伯商量,我回来是表个态。”
高燃哦了声,“你爸的研究所年底不忙吗?房子的事儿一时半会很难搞得定的,你们想在哪儿买?”
贾帅说还没定好,“高燃,你回县里,是因为工作?”
“嗯,有个嫌犯跑这儿来了。”高燃咂嘴,“我们还在找呢。”
贾帅没多问,“走吧。”
高燃离开小摊,贾帅推着自行车,跟他并肩走在街上,说说往事,说说将来。
走完两条街,高燃碰到了好几个认识的人,有老同学,也有以前住在巷子里的邻居,县城不大,碰到很正常,他纳闷,一个嫌犯能躲到哪儿去。
路过超市,高燃刚要进去,手机就响了。
封北的语气低沉,“你人在哪儿?现在马上来老城区西南边的那条巷子里,就是在小批发市场后面。”
高燃问,“怎么了?”
封北说,“张一鸣死了。”
高燃的脸色顿时剧变,“死了?怎么死的?死在县里?”
“对,就在老城区,几个小孩子发现的尸体,”封北说,“我小瞧了张一鸣,没想到一个人看不住,让他从a市跑到保宜县,目前还不知道他来这里的动机,他的身上没有外伤,初步鉴定是冻死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十一点半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
“另外,张一鸣的后颈有注||射留下的针眼,体内可能有麻醉剂成分,你在听吗?赶快过来,算了,你还是慢点吧,注意安全。”
麻醉剂?高燃皱皱眉头,没注意到有个人骑着摩托车往他这边来,他的胳膊被一只手拽住往后拉。
贾帅跟高燃一起倒在地上,他的手臂重重撞到地面,高燃被他护在臂弯里,没有受伤。
高燃立马问,“哪儿伤了?肩膀还是手肘?你动一下。”
贾帅说没事。
“没事个屁,你脸都白了。”高燃把贾帅扶起来,“什么也别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第95章 来不及了
贾帅的胳膊青了一块, 拍了片子,没伤到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