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帅有条不紊的说道,“我们不是步行,除非对方也骑车,不然是跟不上的,如果骑车了,会有轮胎摩擦砖地的声音,后面没有。”
高燃知道是那个理,可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直都在,他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炸开了。
哪怕贾帅那么淡定,高燃还是没法放下心来。
他俩都是半大的孩子,武力不行,也没经验,真遇到不法分子,只有拼命逃跑的份儿。
贾帅没有告诉高燃,自己也有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隐约还听见了有人自言自语的声音,只是没有说,怕对方害怕。
他蹙了蹙眉心,“你去我家睡吧,打个电话跟你爸妈说一声。”
高燃立马说,“那好吧,我去你家睡。”
两个少年不再交谈,沉默不语的骑着自行车穿过巷子,拐进另一条蛇形的支巷里面。
高燃不是头一回在贾帅家睡觉,熟悉得很,他洗干净趴在床上翘着腿看,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有个老男人在门口等他。
封北等到十一点,猜到高燃今晚上好朋友家睡去了,他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儿凄凉,冲个澡躺床上的时候,那种感受更强烈了。
“小混蛋,不是记得我的电话吗?不回来怎么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封北坐起来叉着腿抽烟,心里没着没落的。
他拧拧眉峰,这想法很有问题,也很危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想出个眉目,封北抽掉一根烟就扒了褂子在屋里做青蛙跳,气息渐渐粗沉,小麦色的宽背上爬满汗珠,一滴两滴的滚落,埋进卡在人鱼线位置的裤腰里面。
另一处,高燃打了个喷嚏,喷了书上好多口水,他吓一跳,赶紧够到纸擦擦。
还书的时候老大爷检查起来细着呢,高燃怕他。
贾帅坐在小书桌那里预习明天要上的几门课,等他忙完了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正在仰面躺着看,“你怎么还没睡?”
高燃粗略扫过介绍暗器的一大段内容,“早着呢,不用管我。”
贾帅这才知道高燃有失眠的毛病。
高燃打了几次盹,噩梦一个接一个,他来了这个世界嫉妒缺乏安全感,总有种这条命随时都会被老天爷收回去的错觉。
不真实。
高燃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察觉一道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他侧头看去,见着一大熊猫,“你昨晚出去环游世界了?”
贾帅盘着腿,“你爸妈知道吗?”
高燃抓抓蓬乱的头发,手肘压到贾帅抚平的枕头上面,“不知道。”
贾帅捏捏细长的手指,“失眠不是开玩笑的,我看过那方面的书,以你的情况,需要用药物助眠。”
高燃打哈欠,“我不用药,我有别的招儿,不说了,我昨晚吃了好多东西,嘴巴难闻死了,先刷牙去了。”
这个话题就此翻篇。
派出所那边统计过了外来人口,封北让人顺着那条线展开调查,却没有查到跟案件有关的信息。
三个死者都不是政府|官||员的家属,连远房亲戚都不是,八竿子打不着,他们跟当年那个天元饭店的负责人也无关。
凶手就是随机定的目标。
根本无法判断还有没有下一个被害者,会是谁。
封北有很不好的预感,他跟郑局申请加派人手巡逻,确保县里的治安。
接下来一星期都风平浪静。
周六那天,高燃去局里找封北,得知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他满脸惊骇。
别说九五九七年,就是现在,县城里的消息照样很闭塞,没有网络,出个匪夷所思点的案子,政府商榷过后将其压下来,不让在电视台上播,传开的范围并不大。
高燃坐在封北的办公椅上面,“那人几年前两次犯案,你们不但没抓到人,连个像样的嫌疑人都没有,第三次犯案的出发点估计是闲得无聊。”
他站在凶犯的角度,露出怜悯的样子,眼里却尽是猖狂的东西,“我就在这里,你们看见了吗?”
封北的眼睛眯了眯。
高燃脸上的阴鸷表情瞬间消失,变回青涩单纯的模样,像个等着被家长夸赞的小朋友,“怎么样,我揣摩的像不像?”
封北说,“不像。”
高燃不高兴的皱皱鼻子,不像吗?不应该啊,这可是我看了三起案子才琢磨出来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封北喝了两口水,“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凶手要是膨胀了,对我们的侦查有好处。”
高燃赞同,“小北哥,你桌上怎么连个茶叶罐都没有,平时只喝水吗?”
封北的确只喝水,茶叶极少喝,饮料都不会碰,似乎只有水才能让他感到踏实,他从某种怪异的境地出来,“多喝水,长身体。”
高燃翻白眼。
扯淡呢,不过小北哥的身材真的很好。
封北说,“吃完饭我要带人去天元饭店那边,你去吗?”
高燃一脸惊愕,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小北哥,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封北,“嗯?”
高燃乐了,“你把我当大人了啊。”
封北一愣。
桌上的座机响了,封北接通后说了两句就挂掉话筒,带高燃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曹世原也在。
在电话里没说清,也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单独提的杨志被头儿瞪了一眼,他一头雾水的找吕叶问答案。
吕叶送他两个字,“活该。”
杨志,“……”
桌上就五个人,四个大人,一未成年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