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云成婚的当晚,星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和大家一起欢庆,他不太喜欢喧嚣,尤其是今日的喧嚣,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花近云今天结婚了,他拥有了属于他的另一种幸福,从此人生拉开新的篇章。星步不求别的,只要花近云幸福就好。星步在门内祝福着花近云,门外的喧嚣他不去理,那些喧嚣,与他无关,唯一系着他喜怒哀乐的,就是那个人。
寂静的房间里,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曳着,透光烛光,星步恍惚间看到了从前:十岁那年,他和花近云第一次相见,有幸和他分到一个寝室成为室友,两人床铺相邻,隔着一条过道,每晚他看着花近云入睡,或者花近云看着他入睡,两人在心里互道晚安,无比甜蜜。后来两人一同穿越来了宣朝,彼此更加近了一步,两人同在一间房中,欢笑嬉闹,也分享自己的小心事。星步感觉这样的生活很幸福,有吃有穿有阳光,有欢有笑有近云,这样的欢乐很令人满足,很让人想一生一世都拥有。可是就在今天,花近云的欢乐已经不完完全全属于星步了,他的欢乐,要分享给另外一个人。星步开始怀念在学校时的时光,两人之间虽然隔了一条过道,但也没觉得隔很远,如今,他和花近云也不过隔了一个房间,却好像隔了很远很远似的,远的无边无际,远的望不到那一边。远的好像经过了几生几世。他,与他,终究还是远了。
新房中。大红蜡烛正燃烧,空气中尽弥漫着幸福祥和。花近云和妻子沈丹桂同床而坐,这一刻,是他人生翻开新篇章的一刻,是他人生迈向新起点的一刻,他拿喜秤挑起了她的红盖头,盖头落下的一瞬间,一张清秀的脸落入了他的眼帘。他面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沈丹桂。沈丹桂微微颔首,眸漾微波,对他羞涩的浅浅一笑,她笑起来很好看,像初开的桃花,芬芳无限。
见到她,花近云免不得要紧张,但紧张中,多了一分好奇,又夹杂着千万重欢喜,他轻轻唤了她一声“娘子”,她把头埋更低了,整个人也更加羞涩了,过得片刻,她才回应他一句:“相公。”
花近云被这一声“相公”叫得发了愣,一时间心神恍惚,不知不觉的,他就把头偏向了窗户那边,窗上贴着一个大红喜字,望着那大红喜字,他痴痴的出了神,佳人在侧,他的心如何不荡漾?两人就这样相对在喜榻上坐了很久,也没有交谈,花近云的心始终噗通噗通跳着,如小鹿乱撞一般,一时间,他竟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感觉今天经历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时间一分一秒随大红蜡烛而燃烧掉,沈丹桂渐渐有了困意,她邀花近云一同歇息,花近云却让她先歇息,他随后,沈丹桂歇息以后,花近云才稍感轻松,虽然他和沈丹桂已是夫妻,但从内心里来说,他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她,她于他而言,此时此刻也就是一个亲近的陌生人罢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房间里传出沈丹桂平稳均匀的呼吸声,花近云知道她这是睡着了,他想起在大婚前夜父亲给他的东西,便从床底把它们取了出来,搬到了桌子上,他想看一看,又怕扰了沈丹桂,便携着物品出了门,来到了门外,花近云比在新房中舒适了一些,至少心不再砰砰乱跳了,脸颊的温度也降了一些,离开了新房,他不知该去哪里,这时他想到了书房,但是星步在书房,恐怕星步这时已经睡了吧?花近云在门口待了一会儿,直到渐渐感到凉时,他才返身进了自己的新房,他悄悄的推门,尽量不制造声响,沈丹桂依然在梦中,他悄悄的坐了下来,就着烛光看父亲给他的物品,他的父亲乔诚说,此物是祖传之物,由父亲传给儿子,儿子传给孙子,孙子再传给重孙子,如此代代相传,且此物只在乔家男儿新婚之时方才传续,在成婚之前,乔家男儿是不可能得见此物的。乔家男儿在得见此物后,可以把它给自己的妻子看,也可以不给,等到有了下一代时,在下一代成婚时,就把此物传给他。
“这到底是什么呢?这么神秘。”
花近云边想,边去拆开包袱,拆开包袱后,一个普通的木盒显露眼前,木盒又方又长,中间有一把锁,花近云用乔诚给他的钥匙把锁打开,木盒之中还有另外一个木盒,只不过,这个木盒是用白玉制成的,花近云大为惊讶,乔家的家庭状况他也清楚,以乔家的经济条件,是不可能买的起这么贵重的白玉盒子的,那么,这白玉盒子从何而来?花近云越来越好奇,他赶忙打开白玉盒子,白玉盒子中,放着一幅画卷,还有一个珍奇的物品,花近云赶忙打开那幅画卷,看到了画卷中的人:她是一名女子,身着翠绿如荷叶的青衫,面若荷花,眸如星辰,一望醉人,花近云直叹画中女子有倾国倾城之貌,世间少有,不过,这女子是谁?
“会不会是对乔家而言很重要的一个人?她是谁?”
花近云把蜡烛小心翼翼的凑近这幅画,灯火亮了一点,仔细查看,才发现端倪,看出了画中的端倪,他兀自心惊且生疑,这…这画面上的女子,竟是蓝眸!星步也是蓝眸!星步是逍遥星球人,莫非这女子也是逍遥星球人?!
来不及多作他想,花近云卷起画,就准备取找星步问个明白,问问他认不认得画中的女子。他把画卷匆匆卷好,装进白玉盒子里,又装进木制盒子里,一层层裹好,然后出了门去找星步,刚出门,他便想到星步可能睡下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