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白夫人,气色极好,脸蛋两颊还透着点健康的红晕,虽说肌肤不至于像年轻时一样紧致有弹性,但也不像是已过三十的高龄。
萧柔安不知道,白衡有一手好医术,怎么可能不替自己的母亲调理。
再有白夫人对白仲辅死心后,凡事都看开了,心静开阔,心态好了便显在外貌上。
内里心态好,再有白衡外在的调养,整个人便容光焕发,气色好极了。
看着姿容更胜以往的白夫人,萧柔安嫉妒的差一点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
凡是女人哪里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
因此萧柔安只觉得,白家忒偏心了,有那养颜美容的好方子,为何只给大夫人?难道她身为姨娘,就得被特殊对待么?
萧柔安撇撇嘴,柔柔的开口说道:“夫人,妾身想问问,二少爷……”
“你问二房的白卫做什么?”谁知萧柔安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夫人打断了。
萧柔安愣了愣,“不是……二少爷不是衍儿吗?”
“白衍是三少爷,难道一个姨娘生的,还得让白家嫡亲的少爷给他让路不成?”白夫人淡淡地说道。
当初萧柔安带白衍回来时,白家已经有了大少爷白衡和二房的二少爷白卫。
虽然白衍年纪和白衡差不多,可是没道理让一个外室子出身的庶子,排在嫡出的二少爷之前吧。
不说看重规矩的老太爷不会答应,就是二房的二夫人也会跟萧柔安拼命。
因此白仲辅当初说得好好的,可带着萧柔安和白衍回府后,却没有按照他先前答应萧柔安的,把白衍给写入族谱。
如今白衍不过是下人们浑叫个三少爷罢了。
这一切,萧柔安俱是不知,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是白家正经的少爷。
如今她听白夫人的意思,也只以为白衍的排行在白卫之后,因此便没有多加琢磨。
她按照排行改了口说道:“三少爷再怎么说,也是大少爷的弟弟,如今白家起来了,大少爷也能耐了,难道放着弟弟不管么?”
听到这里,白夫人总算知道萧柔安的来意了。
原来是为她儿子争个前程来了。
“家里头外面的生意,历来都是老爷们管着的,哪里有女人置喙的余地?”白夫人放下茶盏,淡淡的开口说道。
“如今老爷不在桐城,大少爷年纪轻轻,总是需要左臂右膀,用什么人都不如自家人来得好,夫人您说是吧?”
“这些个生意上头的事儿,我哪里懂得?衡儿如今也不在家,待到他回来了,我再把你的意思转告他吧。”
萧柔安见白夫人推托,心里气愤不已,可也没办法,只能铁青着一张脸回去了。
她离开之后,紫晴马上啐了一口,“脸还真大,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向夫人开这个口啊?”
“听听便罢,哪里值得上心?再说她挺着个肚子,我不见她反倒招人闲话。”白夫人摆摆手,笑了笑。
紫晴和林其家的听了,顿觉有道里。
毕竟还有个二房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呢,假若今天夫人不见萧姨娘,怕是明日就有夫人虐待妾室的流言传出来了。
“二老爷还真是……”紫晴不好编派主子,可又实在日的作为,顿时把自己气得够呛的。
“噤声!”白夫人却是立时喝止紫晴。
如今二房正是多事之秋,二夫人时日无多了,眼下不过是撑日子罢了,随时都有可能挺不过去,这时候大房绝对不能行差踏错。
二房如今的下场,虽然是自食恶果,可再怎么说二老爷也是白老爷子的亲子,二夫人这个亲儿媳,往日里纵有再多过错,此时见她缠绵病榻,老爷子肯定也不好再计较了。
所以不管大房往日和二房有什么不合,此时都不适宜闹上台面。
紫晴也懂这个道理,她刚才只是一时气狠了,被白夫人这么一喝止,立时反应过来,便脸色懊恼的闭上嘴。
“行了,都下去罢,我歇一歇。”白夫人摆摆手,林其家的和紫晴便退了下去。
到了门外,林其家的压低音量说道:“你这张嘴喔——”还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
“好姐姐,我就是一时气得狠了,你又不是不知,往日里……”紫晴抿了抿唇,到底有所顾忌,没有把话说完。
“不管往日如何,只看日后,老爷子怎么都不会亏待二房了。”林其家的瞥了一眼二房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没过几日,就在“药草世家”的匾额送到白家的那一日,二夫人在二房咽了气。
白家前一刻还喜气洋洋的,下一刻就全府挂起了白幡。
二房哭声震天,白卫跪在二夫人的灵堂前,哭得痛哭流涕的,就是跪在一旁的二老爷白仲轲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二夫人的娘家人收到消息,也赶来了桐城。
二夫人的娘家孟家家世虽比不上白家,可也是清白人家,眼下嫁出去的姑娘病死在白家,他们怎么都要讨个说法才是。
毕竟姑娘前些时候才写信回家,一点儿都看不出病重的模样。
如今白家一句简单的“病逝”,孟家怎么可能接受呢?
因此孟家竟是直接在灵堂前就闹开来了。
孟家振振有词的表示,虽然白家如今得了个御赐的匾额,可也不能搓磨人家的姑娘啊,再有,孟家姑娘还有个独子在白家呢。
如果白家二老爷日后续娶了,后娘虐待前头留下的嫡子怎么办?
众人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