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杜宇话:“怎么了啊你,回去干得不好啊?”
他叹了口气,话也卡了半截:“创业嘛—”
宋嶠听这口气不对劲,干脆转了话锋:“你什么时候回武汉我们一起聚聚呗?好久没一起去小四川了,你不最喜欢那里的拔丝香蕉么?”
杜宇声音都亮了:“哈哈哈,你还记得啊?”
宋嶠说:“你一人可以吃一盘。”
杜宇嘿嘿笑。
我说:“怎么可能不记得?毕业也才两年啊,你怎么搞得跟别了二十年似的?”
杜宇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开口:“哥们儿,我要结婚了。”
什么?结婚?杜宇比宋嶠还小一个月呢。
但也就震惊了片刻,我和宋嶠对了个眼神,便一起道了贺:“恭喜恭喜。”毕竟现在闪婚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杜宇恋爱也谈了挺久,亦早达法定婚龄。
我问:“你们在哪儿办?邢台还是安安的老家?还是两头都办?”
安安是杜宇女朋友冉安的小名,我们都跟着杜宇这么叫她,长得娇小玲珑的,特别可爱还特别嗲。
杜宇说:“我和她去年年底就分了,这个是我爸妈相中的,怀了就干脆结了,就在我家这边办,你俩一定得抽空赏个光来参加啊,毕竟四年同室情呢。”
我一时舌结,暂时还无法消化杜宇和冉安分手,杜宇要和别的女人带球跑的事实。
“为什么啊?”宋嶠帮我问出口了,“你俩上学时候感情不挺好的吗,毕业那会儿也没说要分,还跟着你回了河北,这么好的女孩子。”
杜宇沉吟片刻,才又道:“感情的事谁说得清楚呢,没人敢说这一刻爱得死去活来的就是能和你共度余生的那个吧。”
语毕,宋嶠也沉默了。
因为这话说得有道理。
气氛有些尴尬了,还是杜宇先打破僵局:“这个月25号啊,星期六,别忘了,到时候我派人去车站接你们。”
我说好,然后又问陈潇云来不来,杜宇说肯定得来啊,不来还是人吗哈哈哈哈。
东扯西扯又一通才挂断,我看宋嶠和我一样对杜宇的新娘不是冉安一时间难以接受,因为他俩以前感情特好,吵起架来面红耳赤的,一星期闹分手八十回,到毕业也没分成,冉安为了和杜宇回邢台还同家里人闹翻了。
我们寝室喝毕业酒那晚杜宇连吹了好几瓶,昏昏沉沉,走路都开始打摆子,还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我,杜宇,这辈子,非冉安不娶,我要给她买大钻戒,大房子,专门打一柜子给她装名牌包。
然后一顿,蹲地上嚎啕大哭。
第54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嶠一直把我箍怀里,我连踹好几脚他都不撒手,我只差上口了,但一瞥他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少爷样儿,就没舍得下嘴,推了半天他倒是越抱越紧了。
一起洗澡的时候他就挺古怪,虽然暂时我还没法接受全垒打,但互相打打炮撸撸管也是习以为常了,但这回他倒是安分守己,从头至尾只是规规矩矩地帮我抹沐浴露和洗发精,还是那种没有灵魂的抹法。
我活脱脱成一泡泡精。
我决定采取迂回战术,用脚趾蹭了蹭宋嶠的小腿:“你又怎么了?”
宋嶠的下巴抵着我的眉骨,呼吸从我上方落下来:“就想抱着你。”
我啧一声:“点到为止啊,还没完没了了还,整天把自己弄得跟苦情剧男主角似的。”
他先是沉默,然后才缓缓叫我:“裴裴。”
“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问这个干嘛?”“就突然想知道。”“这很重要吗?”“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宋嶠顿了顿,“主要是好奇。”我拒绝回答。于是他开始猜了:“我躲你的时候?我告白的时候?还是我住院的时候?”
我决定装睡。其实他这个问题应该改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反复纠结思考过很多回,但毫无头绪。唯一能确定的是,我的确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对宋嶠有想法了只是不自知。
我这个人特别擅长自我麻醉。
和苏琳琳因为他分手但他毫不知情还成天在我跟前晃悠得瑟有哪些人是他的发展对象心情不爽,为了自我纾解,就掰扯出个“假好人情结”;
过分关心他的生活,却被他打乱自己的生活还习以为常乐在其中,为了自我平衡,就一遍遍在心里强调那是因为他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一次次恋爱,从景子棠到小可再到阿ken,我永远在好奇却永远在压抑,为了自我控制,就反复告诫自己裴郁文和他们都不一样。
说不定是在他初入宿舍那天平淡又大方地向我们告知了他的性取向开始,他对我来说,就开始有点不一样了。
比起掩人耳目,这种坦率热忱更让我有探索欲。
我隐藏的同性取向基因其实很早就初见端倪,对女生我总是有种随波逐流的被动感;而比起浪漫热烈细水长流的相处更容易诱发我对一个人的感情,这就注定我无法接受像于敏清那样过于主动的女孩子。
至于宋嶠的三个猜测大概是自我发现的三个重要节点,它们并非全然断裂,而是层层递进的。
宋嶠开始非常细密热切地亲吻我的五官,他用舌头舔我睫毛的时候,喷在我脸上的热气让我痒死了,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揉。
“就知道你在装睡。”宋嶠使坏地搓了搓我的rǔ_jiān,我胸口一麻,瞬间跟通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