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秦泽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他可以想象曾经的宁渐是何等风采,那不是如今的他可以完全理解的程度,更是对收徒大典上发生的事情感到庆幸和无奈了。
“既如此,你便莫要改换功法了,继续以前的计划罢。”对此,秦泽无法提供更多的指导,只能尽可能的在他们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提供庇护,让他们不要因为过早的暴露而夭折,“早些养好伤。”
宁卿对秦泽能看出宁渐不凡的事情并不惊讶,但是秦泽的态度有点怪。从头到尾,他说的都只有宁渐的事情,完全没有提起宁卿的功法问题。
他感觉到了不对。
很明显,秦泽并不是不看重他,却在这样重要的问题上一句都没提,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宁卿就直播胸口碎大石!
在面对宁卿的问题时,宁渐有时候比宁卿自己都敏感,而剑修与剑修之间的交流也更直接。
于是他便直接问道:“师尊对师兄修习《秘典》之事心中有数?”
宁渐太直接了,宁卿一听,简直惊悚非常!
秦泽看着宁卿懵逼的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温和道:“莫急,并不是坏事。”
“宗门高层早已猜测你取得《秘典》,但你身怀如此宝物,一旦泄露出去,无异于小儿抱金于市,绝不可能是好事,故而宗门并未宣扬此事。”
秦泽眼神柔软:“你能意识到其中的危险,未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这很好。望你未来在未有力气自保之前,莫要失去这份谨慎。”
秦泽的真诚宁卿完全能感觉得到,也明白他语中的深意。
一个愿意为徒弟承担所有风险的师尊并不少见,但是能做到秦泽这种程度的却不多。这一刻,难得他没有去在意背后的利益牵扯,反而是率先弯下了腰,和宁渐一起,认真地向秦泽鞠了个深深的躬,满心的感激溢于言表。
秦泽受了他们的礼,表示愿意为他们承担风险,更是在心里默默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剑修更了解剑修,所以当抬起头的时候,宁渐十分突兀地对秦泽道:“我所修剑典真法,乃是自己推演的。”
秦泽愕然片刻,眼睛瞬间亮了:“既如此,你便好好养伤,你师兄的安危,未来仍是要靠你,莫要松懈。”
宁渐道:“师尊放心。”
师徒之间一场充满不确定的对话结束,宁卿和宁渐终于离开了秦泽的洞府。
不同于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宁渐,绝大多数东西都是在里看到的宁卿整个人都处于魂飞天外的状态。眼看宁卿连走路都走不好,宁渐只好用本体推着他往洞府去。
感动过后,宁卿心中充满了不安,刚在洞府里坐下,宁卿就抓住了宁渐的本体,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儿奇怪吗?”
宁渐有点懵:“宗门保密之事?《秘典》颇为不凡,宗门有此一举,也是应有之意。”
宁卿简直想打他,但是想到宁渐以前的层次,觉得他也许是好东西看的太多才不敏感,于是耐心解释道:“《秘典》你看过,你对它的利弊应该了解的很清楚,知道他有怎样的威力,也应该清楚它将会给修真界其他人造成怎样的威胁。”
宁渐终于意识到宁卿想要说什么,想了想,不由沉默下来。
因为阅历丰富,宁渐其实比宁卿更能感觉到《秘典》的可怕之处。如果他和宁卿不是一伙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身为继承者的宁卿。
然而御虚宗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他们为宁卿提供资源、提供庇护,任宁卿自由发展自由成长,完全没有一点儿限制他的意思。这难道不奇怪吗?难道不会让人多想吗?
到底是御虚宗胸怀太大了,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一点也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里?
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御虚宗绝对不是这种自视甚高之辈!
“宗门没有私下里处置我的意思,反而一直在为我考虑。”宁卿道,“之前有无数次机会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宁渐,宁卿没有等他回答,直接自言自语道:“意味着他们知道功法会带来很大的隐患,但有更大的危机存在,相较之下获得更强大的战力比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更加重要。”
“如果把这算作一场大劫,这一定是一场席卷修真界的大劫,起码中洲道魔佛三个阵营都逃不出去。”
宁卿语气沉下来:“或许是我太不敏感了,其实早有预兆了不是吗?清尘派、道远门、渡生堂、魔修、妖修……”
“是不是很可怕,狗剩?”
宁渐没有回答,他知道宁卿其实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测而已。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他只是在提醒自己而已。
未来远比他曾经所料想的更加危险,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哪怕前面有秦泽不顾一切地为他提供保护,他还是要仔细才能保全自己。
因为在也许并不遥远的未来,宁卿将会成为战争主要战力之一。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到惶恐。
宁渐看着心慌的宁卿,很想抱抱他给他安慰,但是如今没有实体,宁渐只能抿着唇担忧地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很清楚自己未来将要面对多大的危险,宁卿渐渐沉下心来,思考了一番道:“以后我必然要出战,但至今为止,我没有多少斗法经验,这以后势必会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