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不太好的小伙伴已经打算呛声了,宁卿心中叹息着拦下他,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回答,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便听到司徒莺语继续说道:“我与阿源相识于十二年前,那时他尚是个锻体,因相貌不佳颇受人嘲笑。而我亦强不出什么,装扮狼狈、举止粗俗也受人白眼。”
这就是在追忆往昔了。好在司徒莺语哭是哭,话还是说得挺清楚的:“那时我二人相互扶持走来,他感激我雪中送炭,我亦敬他不离不弃,故而结为至交好友。大抵是受这段经历影响,阿源从不愿人云亦云,绝不会因为相貌、天赋等给人白眼,也是如此才于卿卿相识。”
“我原以为和阿源这样心胸宽阔的人交好是件再正确不过的事,卿卿以前也当如是。”司徒莺语说着看了看宁卿,“可谁曾想两年多前,万事都变了模样。”
知道肉戏来了,宁卿精神一振,看着司徒莺语咬着嘴唇的委屈样子,忙接话道:“两年多前?两年多前什么时候?”
看宁卿的确迷迷糊糊不知其中道理,司徒莺语深呼吸了几次,把满心的酸涩压下去,才颤抖着声音道:“便是那段他非常暴躁的日子。”
别说宁卿的小伙伴,就是宁卿听到这话也是满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司徒莺语说的是什么时候,还是宁卿在脑子里把两三年前的事都梳理了一遍,才有些理解了。
“你是说他快要突破那次?”宁卿的口气不是太确定,“我记得他当时很怕突破不了,压力似乎特别大。”
司徒莺语惨然一笑:“正是那段日子。你道他为何如此惧怕无法突破,当真如他所说是怕赶不上后头的小比?”
司徒莺语这么一说,宁卿也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邵源正处于突破的紧要关头,整个人确实显得比较浮躁。宁卿和小伙伴们看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一个个都安慰他不必那么担心,以他的积累肯定是水到渠成。
虽然大家真心诚意地安慰他,说的话也一点弄虚作假的成分都没有,但邵源还是十分担心,生怕自己晚一步几年后就到不了炼气大圆满,到时候可就真的内门无望了。
大家都是外门弟子,当时听邵源说这样的话,可以说都是心有同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现在司徒莺语偏偏把这件事单独拿出来,这其中恐怕真的有可说道的地方。
眼见宁卿询问地望过来,司徒莺语擦了擦眼泪,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要从那段时间往前回溯两个月说起,阿源似乎是认识了一位十分优秀的世家女子。”
司徒莺语的话让宁卿一瞬间想起邵源将死之时,说的那句“相遇、寻宝、修炼,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顺其自然”,不由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前段日子还在思考是谁指使邵源,连邵源暗恋的姑娘这么明显的线索都忘记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邵源也的确很少说起自己喜欢的姑娘,像宁卿与他认识了这么些年,也只知道他喜欢的是姑娘不是汉子,被刻意淡化掉这个概念一时没想到也是说得通的。
既然邵源认识的是世家之女,那前后所有事情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宁卿转了转眼珠,觉得司徒莺语对邵源的了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得多,有心再问一问,又怕犯了忌讳,毕竟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
好在司徒莺语来找宁卿也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不等宁卿开口询问,便自己说了起来。
第85章
司徒莺语回忆片刻方道:“阿源因容貌出身之故,朋友并不太多,故而十分珍惜身边每一人。以他的性子,若认识新朋友,必极希望老友也能认可这些人,然而两年多前那位姑娘竟不在此列。”
真要说起来,这也是一个非常俗套的爱情故事了。
司徒莺语不知道邵源具体是什么时候和那位姑娘认识的,但当她发现邵源情绪变得非常焦躁的那个时候,邵源应当是与这位出自世家的姑娘已经来往一阵了。
因为比任何人都了解邵源,司徒莺语很快就意识到邵源的焦躁不只是因为担心无法突破,旁敲侧击之下才问出原来是邵源有了暗恋的女子,因为一次无意识的帮助,那女子对他颇有好感,只是身份太高他生怕自己配不上,这才一日日担忧无比。
司徒莺语试着说了些安慰的话,不但没能宽慰道邵源,反而把他惹怒了,万分不给面子的直接和司徒莺语大吵了一架,看那样子竟然有和司徒莺语绝交的架势。
邵源这么个德行,司徒莺语当然非常生气,别扭之下决定几天都不准备搭理他。
原以为这样能让邵源得到点教训,可谁曾想没过几天本来焦虑不堪的邵源竟然突破了呢?司徒莺语惊喜之下,早就忘了要和邵源计较之前吵架的事情,在他突破出关后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带着礼物去恭喜他的突破。
只是邵源那天虽然收下了礼物,全程也一直是个笑脸,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司徒莺语竟然觉得他有哪里怪怪的。
果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自从那天之后,邵源对现在的朋友的态度就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都显得刻薄了很多,时常和朋友发生争执,大有一言不合便翻脸的样子。
别的人不清楚,可司徒莺语却看得明明白白,邵源这样的态度根本就是对原来的朋友产生了严重的不满。
邵源可能也知道,他自己喜怒不定是非常惹人生厌的,如果不想直接与朋友闹掰,就一定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