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深深凝视安逢渊,他的眼神近乎嗜血,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目光一定充满yù_wàng,像是干涸的胡杨见到雨水,像是饿了整冬的豺狼见到野兔。他想收回,可那目光如同他的野心一样,他已经无法控制了。
那道剑就这样刺了出来,剑光如雪,天上冷冷的月色照耀在剑上,泛出一阵刺眼的白芒。
剑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悦耳声音。
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落在沈长生的佩剑上,被剑锋斩成两瓣。
沈长生声音低哑,他极慢极缓地面对睁大眼睛的人说道:“我不要一人之下,我要在所有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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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承平三年,高祖安逢渊暴毙,武帝安长生继位。
沈长生早在安逢渊登基时被赐予国姓,安逢渊没留下子嗣,沈长生握着兵权,上位的路顺利得难以想象。
他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望着高呼万岁的臣子,望着远处的大殿,直到视野最尽头,他看到的,看不到的,尽皆属于他。
他终于实现少年时的梦想,再也没有人敢对他质疑一个字,再也不会有人嘲讽他,天下所有人的荣辱,都被他一手掌控。
这种滋味,何其美妙。
他停止连绵不断的征战,轻徭薄赋,下令姒族去除奴籍娼籍。一样样的政令下去,曾经肆意猖狂的少年将军,渐渐成为保守持重的君主。
但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得要死。
第9章 岁岁长安
黄昏下雨,春雨连绵不断,长安的钟声敲响三下,年轻的帝王穿过层层走廊,进入到一个被严加看管的院子中。
这个院子是绝对的禁地,侍奉这里的宫女,都选择盲且聋的人,无人知道这里关了谁。
除了登基一年的新帝。
沈长生推开门,男人神色平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垂首,。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极粗的铁链拷住,他也曾反抗过,怒斥过,沈长生一概接受,像是一汪冰冷的水,投入什么也不会有丝毫的波动。
被困得久了,那些不甘恨意也渐渐疲倦了。
沈长生手中捧了一束花,是他刚刚摘下的桃花,他将桃花放到安逢渊身边的花瓶内,轻声道:“陛下,好闻吗?”
安逢渊皱了皱眉,他不习惯沈长生摸在自己肩上的手,以前当然是不在乎,但是弑君过后,他格外反感身体接触。
恰恰相反,弑君前,沈长生有意无意地躲着他,弑君后,他从不在意身体触碰。
沈长生取出一支花,从安逢渊脸颊边划过,他唇角带笑:“陛下闻不到,是不是?”
安逢渊一愣,旋即怒道:“你做的?”
关在屋子里久了,嗅觉渐渐失去作用,他本身并没有发现自己失去了嗅觉。直到沈长生这么刻意地说出来,他才猛然惊觉。
沈长生悠悠道:“对,是我做的。”
他脸上几乎带着快意的笑,从安逢渊背后俯下身,轻轻蹭着他的耳畔,以一个亲昵逾越的姿势暧昧道:“陛下,微臣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伸手除下安逢渊的衣服,安逢渊大惊:“你做什么?!”
“你以前对舞姬说,让她半个月下不来床,然后还问我要不要跟你到内室,你都不记得了?”沈长生几乎是带着刻骨恨意说出来。
安逢渊惊骇到不能言语,直到自己被褪尽最后一件衣服,他犹自不敢置信:“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冷静。”年轻的帝王按下器械,绞着安逢渊双手的铁链忽然缩紧,安逢渊双手被迫紧紧贴到墙上,手上不能动弹分毫,沈长生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的锦缎,上前蒙住他的双眼。
几乎是带有报复的快意,沈长生伸手攥住男人,男人经年禁、欲,即使内心不想,被沈长生一撩拨,不由自主地……
沈长生眼里充血,年轻的帝王撩开下摆,直接坐了上去。
“你疯了!!”安逢渊怒吼,“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长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多少年了!他苦苦等待多少年,终于能够把这人从内而外吞噬殆尽,无论他心里有谁,他从此再也碰不到。他从头到脚都是自己的!他每时每刻都是自己的!
年轻的帝王像野兽一样强迫对方,安逢渊心中的惊恐羞耻甚至压住了厌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最后咬着牙……
沈长生双腿发软,他站起身,连擦都没有擦一下,带着惬意的笑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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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强迫的性、事后,帝王常常来到院子里。
每次都是沉默地做着,完事后仍然衣冠整洁,衣摆连褶皱都没有。安逢渊从一开始的挣扎辱骂,到后来的波澜不惊,似乎已经习惯了沈长生的做法。沈长生到后来,情动时会不由自主地俯下身亲他。当他有次把舌头伸出来时,安逢渊死死咬住。
沈长生抬手卸下了他的下巴,抽出来后又给他按回去,他轻轻叹息道:“你为什么不乖点?”
他又笑道:“不过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春去秋来,安逢渊望着窗外的树,一片片落叶飘零,被秋风卷在地上。
他已经离开人群太久太久了,久到忘了怎么与人交流。沈长生从不曾亏待他,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缺什么,跟他说一声,他当天就会派人送来。
但是他没有办法跟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