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奇道:“哦?那是为何?莫非是怕有人偷采矿。”
顾影解释道:“也不尽然,听说山中有猛兽出没,若是碰上了就活不成啦。”
“哦。也是,这种山林有猛兽也很正常。”云时面露恍然,心中却在发愁,只这一条路,不让进山,她要如何翻过恒幽山去找玉幽山呢,她方才大致看了下那座青山,三面皆为悬崖峭壁,若要入山,必要从镇中走。
第二日云时闭目在院中晒着太阳,姜濂在她旁边仍是翻着那本古旧的《山河异志录》。顾影早起就出去了,两个小孩在屋中睡懒觉,院中便十分静谧。
听到推门声云时抬眼望去,见是顾影便笑着打声招呼,又见到顾影身后跟了位女子,容貌秀美,气质风采都不像这镇中人,她心中疑惑,却并未问出口。
顾影笑着解释道:“这位姑娘叫邵绫,她夫君病了,她与她夫君是寻医来的。”说着邵绫身后又走出一位男子,风神俊秀,眉眼纤长,他微微拱手见礼,身形如芝兰清雅。
云时一愣,起身回笑道:“二位好,我与……”她向姜濂看了一眼道“我与家姐亦是来寻药的,我叫云时,家姐姜濂。”
邵绫见她自报姓名坦率道:“顾姑娘方才已经介绍了我的名字,我夫君…”
那男子不等她介绍便向姜濂云时拱手道:“在下君怀。”
几人认识过后,顾影便将大女儿的房间让与他们。
回到房间后,云时道:“她们二人一个率性纯真,一个卓尔风雅,也不像是奸恶之人,”
姜濂不置可否:“若不是巧合便是有所预谋,奸恶在心并非在面目。”
云时点头应道:“你说的对,我们一路行来穷山恶水,他若是病了怎么能坚持到此。”
姜濂扫了云时一眼,意思你也是病人还不是坚持到这里了。
云时见她看过来的一眼楞了下,恍然明白她什么意思,道:“我这病你又不是没见过,自然与寻常病人不同。”
姜濂皱眉认真道:“还是早日找到玉幽山将你治好。”
虽然语气冷淡可字字句句都是关切,云时心中暖暖的都是姜濂关心她的话,一时便不去想那突如其来的二人了。
在这极北之地有如此幽静如世外桃源般的静谧的地方,远离尘世喧嚣,身边有一关心之人,且你还不讨厌她,若是母亲与雨霁姐姐亦在此处,这便是她生命中的圆满了。
入夜,夜风吹过山中树林,有树叶沙沙声,轻柔温和,好似一首绵软的催眠曲,这几天云时旁敲侧击打听出外人根本没有可能被允许入山,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与姜濂在夜里潜入山中探探山路,好在虽然说不许外人入山,可入山却并未遇到任何阻拦,她心中疑惑了下,便不去想这其中缘由了。
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几步之外的景物,云时视力自小便好于常人,现下又有月光,她在这山中强与姜濂许多。
由于镇中的人极其保护这座养育他们的山林所以山中一草一木皆长的十分茂盛,朝气勃勃,走了半晌云时奇怪道:“他们上山采矿便是应该踩出一条路才是,何以这山中无一丝痕迹,好似从未有人上来过?”
姜濂亦有疑惑,此时云时问出,她犹疑道:“莫非走的另一面?”
云时道:“那三面我瞧过,四周都是峭壁,为何他们要舍弃这边平缓去那几面峭壁冒险?”
姜濂摇头,云时便不说话了,只将身前的乱枝用剑劈倒腾出一条小径来,姜濂走在她身后省了不少麻烦。
微风忽然强了几分,远处景物影影绰绰,树影斑驳的阴影里一道黑影窜过,云时仔细去看,除了被风带动的乱草再无一丝异样,她怀疑是否看错心中却不由得警惕起来,不经意间与姜濂拉近了几步距离。
镇外看此山也不过寻常,此时进来便发现自己当初犹如坐井观天,苍翠的山林此起彼伏每当你以为将要爬上山顶便发现不过是翻过了它层峦起伏间的一层,远处景物看似尽在眼前,真走起来却要耗费许久。
天将破晓,云时已累及,回头见姜濂眉间一片疲惫,她建议道:“不若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若是顾影见我们不在生了疑虑,我们要再入山便不容易了。”
姜濂抬眸见云时累的无精打采也知道她身体不如自己便不再勉强,答了声:“好”便去牵云时的手,好让她下山时轻松些,顿时云时疲惫的脸上多了两分神气。
天将大亮时二人才潜回房中,顾影一早便出门去了,是以也没发现二人的异样,倒是那名叫君怀的男子苍竹般站在院中瞧着远处的山林若有所思,这君怀一贯一派君子作风,十分风雅,每日早晨便在院中吟风赏花。
云时平日见了也不过点头算是招呼,姜濂一贯冷漠,对他们夫妻都视而不见。
云时推门出去,站在檐下出声道:“君公子雅兴,邵绫姑娘今日怎没陪着?”
君怀见他问话,先是一愣,进而温柔一笑,道:“她今日身体不适,故仍在屋中休息。”
云时出奇多了话,关心道:“可要紧么?家姐医术造诣颇高我随她学了段时日,寻常小病还是诊的来的,可要我去帮你看看?”
君怀忙道:“不过水土不适,不打紧的。”他看了眼云时身后的竹屋奇道:“看不出来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