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沉默了,安静得像是只刺猬蜷成了一团,仅将最尖锐的部分展示给外人看。靳屿自然注意到,问他:“吓到你了?”
他摇头,嘴角向上弯起,说:“放学了,我们回家吧。”
靳屿看着他,没有说话。
回家的路上他们走得慢了些,黄昏将他俩的影子拖拽得很长,从路面上看去,就像是两个巨人在缓缓蠕动着四个触角,有时分离,有时又粘合成一体。
狗剩早早地在窗前翘首以盼,一见到他们的身影,就开始兴奋地挠起玻璃,一张被他们养得肉肉的肥脸贴在上面,就像是被人胖凑了一顿,把脸拍扁了。
甫一开门,狗剩便朝方鹿鸣扑了过去,整张脸往他身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旁边的靳屿“失宠”了,还拿尾巴朝他地方甩了又甩,来彰显自己的博爱。
盒子里原来装得满满的猫粮已经空了,方鹿鸣戳了戳狗剩圆滚滚的肚皮,又往盒子上倒了一些。狗剩的鼻子很灵,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耳朵都竖了起来,撇下他们撒丫子去吃他的晚饭了。
昨天他随口说了句椅子凉丝丝的,吃着饭也冷,今天他一坐下来,便觉得椅子软绵绵的——原来是多了张坐垫。
“呀,谁给添的,坐起来舒服多了,”他喝了口热乎乎的玉米排骨汤,说道。
靳屿把几盘菜从微波炉里转了几圈,依次摆在桌上,也不看吃得正香的方鹿鸣,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开口:“不知道。”
方鹿鸣想了想,那应该是韩姨——韩姨是靳屿家的保姆,像是个田螺姑娘,帮他们忙活好一切,却甚少见到她的踪迹,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吃完饭以后,他有些撑了,踉踉跄跄地走到卧室,一头扑进了柔软的被褥中。被窝虽然厚实,但没有开电热毯,里头仍跟室温没有多大的区别。他猫着身,蜷着脚趾,冷得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他感觉到床上一沉,有人将他盖在脸上的毛毯掀起来,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就听见那人说:“这么早就睡了?”
他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靳屿,吸了吸鼻子:“吃得太饱了,肚子难受。”他现在说起话细若游丝,带着点湿湿糯糯的鼻音,竟有种撒娇的意味。
靳屿不再说话了,他只感受到他好不容易捂热了点的被窝突然豁出一道缝隙,一丝凉气从外面钻了进来,他瑟瑟发抖地想将双腿蜷得更弯,却被人不由分说地握住了脚踝。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在了他的脚背上,不断地来回摩擦着,他的脚心经不得别人的碰触,脚趾不禁颤了一下,然而被那人一把攥住,还戏谑地捏了捏。
他又痒又舒服地哼哼起来,很快原来冻僵了的双足逐渐暖和起来。靳屿松开了他的脚踝,正要离开,而方鹿鸣则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自己肚子里钻,眼下因为笑容攒了一对弯弯的卧蚕,而眼底因为刚才太痒笑出了眼泪,看上去泪汪汪的,便连声音也委屈兮兮地说:“别走啊,还没帮我揉肚子呢。”他说得细声细气,越至最后声音愈发地弱了不少,跟猫叫似的。
靳屿的双眼骤地暗沉下来,也不动作,纵容他的手带着他在细腻的皮肤中游离。
第十章
靳屿的手很冰,就像是一条蛇信子在舔弄他每一寸皮肤。他瑟缩地握着他的手往他肚子上绕了几圈,手臂就开始有些泛酸。他见着面前这人岿然不动,有些生气道:“我叫你帮我揉肚子,你怎么半天都没反应呀。”
靳屿起先并没有答话,仅仅只是注视着他。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幽深虚无的黑洞,愈是靠近愈是有种被吸引吞噬的错觉。方鹿鸣被他看得喉咙发干,不禁咽了下唾液,而与此同时,原本古井无波的目光突然夹杂了一丝灼热,虽然只有一丝,但也能将他的身体烧穿。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之久,靳屿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举夺得主动权,捏着他的畔骨往胸口方向挪动。他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他的指腹有意无意自他的掌心掠过,顺带地蹭了下他早已挺立的rǔ_tóu。
方鹿鸣这时才明白什么叫“先撩者贱”,自己玩弄rǔ_tóu就像自渎,甚至还被人目光灼灼地欣赏,着实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红晕自耳垂处逐渐蔓延至全脸,他下意识地咬紧嘴唇,下一秒却被人轻易拨开,两指强行塞入口腔,模仿着xìng_jiāo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chōu_chā。
他发出极小声的呜咽,而腿间的性器不知不觉挺立起来,他难受得不知所以然,意识全无地在靳屿身上蹭了起来。靳屿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情欲熏红的脸颊,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指腹贴着他的身体逐渐向下,覆盖住他已然高高昂扬的yīn_jīng,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开始帮他上下套弄起来。
他的胸膛不断起伏,汗水在接近零下的室内凝结出来,粘腻地将衣物与皮肤贴在一起。他的乳首因为刚才的玩弄胀大了一圈,在轻薄贴身的毛衣上凸显出轮廓,像是等待着他人的采撷。
他记不清什么时候在他的手中射了出来,之后他如同一下子被榨干体力,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他羞耻到想要缩进被子里,别扭地摸了摸身下,然而本该湿答答的内裤却清爽无比。他愣怔住了,立马掀开被子确认一下——内裤的颜色都变了,俨然是有人帮他换了内裤!
正巧始作俑者打开了房门,他赶紧闭上眼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