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果瞥了他一眼,默默在心中给陈卫星打分:这么久才发现变态的本质,不及格!
三个人在一种微妙又和谐的氛围中一直在网吧包厢里玩到十点,按理来说赢了那么久,常人一般都想继续玩下去,嗨到兴起通个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然而戚果是个作息习惯十分良好的人,时间刚过十点,他便觉得又困又累,开口说要回去了。
余下两人自然没有异议。陈卫星忽然开窍,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古怪;而陶鹤,谁也不知道他温柔的笑容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想法。
从网吧出来,三人站在夜风习习的街道口,陶鹤和陈卫星都把目光转向戚果,等着他的安排。
“你们住酒店,我回家。”戚果想来想去,只这么道。
“啊?!说好的睡你家呢……”陈卫星一听立即拒绝,在他的想象中,今晚应该是自己与许久不见的好友抵足而眠夜话天明,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睡什么冷冰冰的宾馆。
陶鹤没说话,只是往戚果身边跨出一步,站得更近一些,不动声色地表达着自己的意图。
“我家只有一张床,睡不下那么多人。”戚果有些头疼,嫌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陶鹤。如果不是大变态一直跟着自己,他这时候早就在家里准备休息了。
“戚果果,你舍得抛弃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在酒店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吗?”陈卫星抓住他袖子摇晃,忽然就开始卖起惨来,声音夸张得连路人都侧目。
戚果毫不留情道:“舍得。”
“你好狠心!”陈卫星被他这么一拒绝,当场噎住。
趁着他演戏的那会儿,戚果早已经在路边伸手拦了辆的士,直接钻进副驾驶坐好,不耐烦道:“快上车,不然就把你丢在这里。”
陈卫星知道他很可能说到做到,完全不敢反驳,扁着嘴坐上车,眼睁睁地看着司机启动车子,载着三人绝尘而去。
陶鹤也坐在车后座,只是他俩一左一右坐得很远,中间隔了一个位置,好像特意留给谁似的。“你怎么也没地方住?你队友呢?”陈卫星狐疑地看了一眼陶鹤,忽然想起他既然是来比赛的,不应该像自己一样无处可归才是。
陶鹤只笑笑:“他们今晚出去通宵,我没房卡。”
“可怜。”陈卫星信以为真,对他投出怜悯的目光,完全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此时已经算得上是深夜,路上的车辆相较白天少了不少,的士开得飞快,一下子就抵达了目的地,停在一家连锁便捷酒店前。
“快去去办手续。”戚果平时睡得早,这会儿已经到了他的睡觉点,刚刚在车上就有些昏昏欲睡,强撑着双眼把陈卫星赶去开了房,看着他被酒店的服务人员带上楼,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步行回家。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笑得一脸无辜的陶鹤:“亲爱的,请收留我。”
戚果这才发现刚刚光顾着督促陈卫星办手续,这人一直远远地站在酒店门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想想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做梦。你给我去睡酒店。”戚果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最喜欢的主播?嗯?”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直到带着凉意的夜风轻轻拂过他的脖子,痒得他缩了一下肩膀,戚果才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的脸颊臊热不已,不用照镜子都知道那肯定已经布满了红晕。
就知道这个人根本不会那么好心地放过自己,仔细想想今晚的一切,便会明白他根本就是提前挖好了坑,就等着自己傻兮兮地自投罗网。
戚果挫败地伸出手捂住滚烫的脸颊,有气无力地答非所问:“我想回家睡觉。”也许是夜风吹得他有些着凉,也许是困意袭来,也许是因为捂上来的手掌,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比起他一贯的嗓音柔软了许多,更像是在撒娇一样。
造成他如此身心俱疲的罪魁祸首竟然厚着脸皮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说道:“那我们回家。”
陶鹤的手很暖和,贴在他温度略低的皮肤上简直可以称得上滚烫了。
“放手。”
“不放。”
“放。”
“不放。”
两个人的对话幼稚得连小学生都可以嘲笑他们,然而又困又累的戚果实在是失去了与大变态斗智斗勇的意志,最后竟是就这么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迈开步子带着陶鹤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他家就在这附近,步行只需要短短的十分钟。道路两旁的路灯兢兢业业地站着岗,把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交叠到了一起。
“所以你有在看我直播,对吧?”
与真人相处了一天,陶鹤深深知道,以戚果那样的性格绝不可能从正面完整地回答自己的疑惑,便换了一个问法。
“不行吗?”戚果仍然觉得被正主发现的这件事令他很难为情,嘴硬地呛了一句,然而却逃避地低着头,只敢把目光放在脚尖上。
真是糟糕。这个人在晚上好像比白天更可爱,难道是有什么开关吗?
陶鹤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只宠溺地笑道:“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行?”他记得自己是有给戚果发过自己的直播间地址,没想到他真的去看了。这个认知令陶鹤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哼。”戚果轻哼一声,别扭地想把手抽回——当然是被更紧地握住了。
“你朋友说你还给我的直播间送过礼物,”陶鹤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