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认为,这样的席来州,远比酒吧迷离炫灯下的、邪魅不羁的席来州帅多了。他静静看了很久。
席来州讲到一半,伸右手作握状,去探某个地方,扑了个空。他皱皱眉,微微偏头瞥眼,脸上冷峻的表情更甚:“不是让你把咖啡——”
像火遇到水,像春风吹向大地,席来州讶异地转过头来,嘴角不自觉上翘:“你睡不着来找我?”
“这就是你所谓的倒时差?”萧一献匆匆眨眼睛,偏头看看别处,又转过来看他,说,“你工作忙,明天不要再跟我出去了。”
席来州啪地合上正在视频的电脑,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萧一献没好气地说,“身体和工作要紧,你不能总是透支时间吧。”
席来州直截了当地说:“我怕你和ie又搭一起。”他表白后,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醋意。
“……”萧一献解释道,“我都说我和她之间……”
“可我会吃醋难受啊。”席来州看向萧一献,长长的眼睫毛翘得老高,他眼眸里的情绪,萧一献一览无余,看得心头一颤,“难受了,就回不了头,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萧一献第二天开始着手准备回国事宜,第三天就和席来州一起坐上归国的飞机。
第四十七章
萧一献出差回来事情一大堆。席来州每天等他下班,接他回小区。两个人相处,和从前一样,又和从前不一样。
席来州时不时命令他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他若是反抗,席来州就来一句万金油:“可你这样,我会难受,我难受还怎么回头?”
虽然有时候,他会怀疑席来州到底有没有回头,但极大多数时间里,萧一献都会顺着席来州。
然而有一点,他还是难以接受,那就是席来州的触碰。
以前两个人勾肩搭背没什么,但现在知道了席来州的内心想法,萧一献对席来州的亲近动作,就很排斥了。两个人为此也小吵过几次,但很快又和好了。
“我就摸摸你头发,怎么了?”
星艺公司门口,萧一献头发刚刚染回了银灰色,席来州伸手要摸,他反射性地后退一步:“你别总是动手动脚。”
席来州遭受这种待遇好几次了:“你不是说我回头,大家还是朋友吗?”
是,朋友之间抓把头发没什么……但是,萧一献总觉得触碰会导致“病”越染越深,以前只有自己在忍还好说,现在大家都在努力回头,自然是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
萧一献不回答席来州,转移话题说:“我不说晚上有事吗?”
席来州坚决杜绝被隔离的可能性,所以每天和萧一献见面,免得被发配边疆,自己还不知道。他是有收到萧一献的信息,但他更想来了:“你和李以均吃饭,我不能去吗?”
李以均对自己印象不好,要是在萧一献面前给自己上眼药,那可怎么办!现在他可是在考察期!
萧一献说:“我们吃饭你凑什么?而且他出院,我请他吃饭,你这个打人的,去了……”
“冰释前嫌啊,”席来州张口就来,“我大度,不计较他无缘无故找抽。”
萧一献不搭理席来州,自己回停车场,开黑色大众,席来州跟着来,强势坐上副驾驶座,萧一献终于妥协:“你的车就这样放星艺门口吗?你开进停车场,我等你。”
席来州去开车,萧一献打电话给李以均:“席来州也来。”
“他来干嘛?”李以均问。
萧一献编:“刚好遇到他,他说要和你握手言和,我想也好。”
李以均笑了,明明笑得很欢,但总有股狠厉在里头,他说:“行,他来就来,不过我这边还有事,可能晚一点到。”
全聚膳这家饭庄环境优雅,五步一景十步一阁,砖砌小道旁点有灯笼,每个楼阁,就相当一个包厢,隐蔽性很强。
席来州是第一次来,饶有兴致地欣赏全聚膳夜景,问萧一献:“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哦。”萧一献说,“这里隐蔽性强,服务员嘴巴严,是很多明星地下恋的约会地点。”
正说着,全聚膳的经理一身长裰迎上前,殷勤地给两位打招呼,问萧一献:“萧先生很久没来,还是老地方吗?”
“换一间。”萧一献道。
经理带路,给他们安排了一栋古香古色的三层小楼,楼下有曲水流觞,淙淙水声轰散寂寥。楼内处处透着精致,二楼屏风后,有一张清红木有束腰鼓腿圆桌,几张配套圆凳,萧一献和席来州落坐。
喝完一壶茶,李以均还没来。
萧一献发信息给李以均,李以均说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我们先点餐。”萧一献摇铃叫服务员。
得到木制餐牌,萧一献问席来州吃什么,席来州说都可以。
萧一献点了不少菜,其中就有一道莲藕汤。席来州整个人都鲜活了,托腮看着萧一献,怎么看怎么好看。
萧一献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问他发什么神经。席来州说:“我好像醉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一献瞪他一眼。
半小时不到,李以均来了。席来州坐萧一献左侧,李以均就坐萧一献右侧,他对席来州假假的笑:“听说你想和我握手言和。”
席来州现在心情好,不想和李以均计较,他撩眼皮闲闲瞟李以均一眼,举起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