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李平朗说得对——反正也没打算认真,那人去跟谁上床管他屁事,只要最后能搞上不就完了吗?都是花花公子,谁还真在乎节操问题……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就是生气。
潜意识里他已经把那家伙当成了自己的东西,是镶了牙印的猎物,沾有自己的气味,谁也不能动……
可林渡偏偏不是。
他是自由的,这样浅薄的印记根本没有办法束缚住他,甚至更像是某种战利品似得装饰,只能将他衬得更为诱人。
对付这种家伙,只有把他嚼碎了,连骨头带血的吞进肚里,才能成为自己的。
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碍于道德,他没有不顾一切的下狠手,因为他知道那样无法真正征服林渡。
可就如李平郞所说的——这样一个游戏人间的老妖精,你想上他一次,未必不可;但想叫他心悦诚服,却是天方夜谭。
除非是……
“易少?易少?”
一个软糯的声音响在耳畔,易然浑身一震,回过神来。
只见那个叫小露的少年微仰着头,一双水灵的大眼含羞带怯的望着他,柔软黑发间露出的耳尖微微泛红,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低挂的领口露出一片白嫩的胸膛,深蓝的牛仔裤包裹着挺翘的臀部,称得上是尤物。
李平朗待他不薄,这种好货都能找来……易然胡乱想着,决定先把那个乱人心神的妖孽抛在脑后,爽完了再说。
于是他低头捏住小露白皙的下巴,狠狠吻住那粉嫩的唇……
……
林渡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要了杯酒。
头顶是五光十色的彩灯,绚烂的灯光落在酒杯里,夺目至极。
他百无聊赖的晃着杯子,看着那流光似得酒液缓缓转动,冰块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转瞬泯没在劲爆的音乐中……
毕竟是新开业的酒吧,气氛相对热闹,可林渡觉得有些过了——他连身边这个向他搭讪的小哥说了什么都没听清,碍于礼貌,却又只能微笑。
对方长相一般,态度慌张中带着些生涩,不像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对于这种刚入圈的萌新,他作为前辈,一贯是比较温柔的。
林渡的温柔没有局限性,他可以随时随地对每个人都好,了解他的人知道这是手段,不了解的,却只会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
这位小哥明显这么觉得,鼓起勇气请对方喝了杯酒,被林渡婉拒反请后,脸红的都快烧了,只能不停喝酒压惊……一杯伏特加转眼间了底,他自己也晕头转向的不知身材何处,只望着林渡傻兮兮的笑。
林渡有些失望……这小哥的牙口整齐得很,乍一看白亮亮的,没有那两颗尖尖的虎牙。
不知为何,他顿时连最后的兴致也没了,草草打了声招呼就想要撤,结果走没两步,手臂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愣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来了。”陈宇晖笑了笑,闪烁的灯光落在他一身整齐的西装上,显得格格不入。
“十二年不见,师兄,我请你喝一杯吧。”
第15章
林渡眯起眼,一时间拿不准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嘴上却道:“纠正一下,我们半个月前才见过。”
陈宇晖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松,反而更用力几分,掐得他手腕发疼。“是我欠了你的……所以,给我点补偿的机会好吗?师兄?”一边说着语气倒是委屈至极,林渡听了想笑,也就真的笑了。
“我以为我之前把话说得够狠了,你还贴上来作甚?”他叹了口气,使了个巧劲将手挣脱出来,揉了揉发红的部位,“可惜我现在不缺你这一个……”
或许是灯光问题,陈宇晖的眼睛有些红,声音发颤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我一直就是。”出于本能,林渡摸了摸师弟的头发,凑上前轻轻地道:“其实你走的第三个月我就把你忘了,因为我见到了更多人,有比你好的,又不如你的……但到底选择多了,并不是非你不可。”
他说话时的呼吸很热,带着淡淡的酒精味儿,拂在耳畔,无形间撩人得很。
明明是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总让人冷到骨子里。
林渡说:“我不是那种一从而终的人,你于我来说不过是打上“启蒙”二字的记忆符号,连初恋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被我记十二年?”
林渡说:“我这个人有一点很固执,那就是不吃回头草。”
他扯了扯松垮的领口,露出一个精致的笑来,却再不见当年青涩,“忘了我吧师弟,就像我忘了你。”
陈宇晖像是傻了,一脸空白的站在原地,半晌不出声。
林渡自然没耐心等他,拍了拍对方便与之擦肩,一头没入涌动的人群里,寻找下一个猎物。
他今晚是来玩的,没有必要为任何人、任何事而不尽兴,很快,林渡看上了一个目标——那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长得不错,体态修长,而且重点是,没有伴。
相对满意的点点头,林渡心想如果不出意外,就他了。
……
李平朗在车里坐了一会正想着待会做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他顺手点开免提,差点没被那边的音乐声震聋了,“喂喂喂?干啥啊……”
“李、李少,我们看见林总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啧,不行还答应了那小子……”李平朗嘀咕着,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