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君儿也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大吉。”沈君瑶拾了块糕点,便直接丢在了嘴里。
徐氏喜笑颜开,她又朝着屋内走去:“我再拿些给晋安王与小世子吃,你速去梳洗。”
“娘,等等,他们临近天亮才休息,让他们多休息会吧!”
沈君瑶嘴角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一时间竟有了些寻常未有的柔和。
徐氏心中一软,沈君瑶前几日对自己说了那么些狠话,今日看来,她还是那般心存善念。
“好好好,一觉睡到自然醒。”
徐氏又走了回来,她站到沈君瑶的身旁,刚想再说些关于大年初二回娘家的事。
门口忽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这么早就有人来拜年了,哎呀真是。”徐氏伸手理了理沈君瑶耳侧的碎发:“瞧瞧,这东西还没准备好呢。”
是谁?
沈君瑶略有些疑惑,这么早来拜年,绝是有心之人。
这不,在灶台边上的英儿小跑了过去。
她一打开门,沈君瑶便瞅见了熟悉的面容。
沈君瑶原先面上还有些喜色,可瞧见来人之后,反倒不喜不怒了。
“这位先生,您是?”英儿上下打量着来人,他身上有些草药味儿,长相尚可,有些儒雅气质,最显眼的是男人双手上带着的羊皮手套。
“在下曾子衿,是沈小姐的故友。”
曾子衿作揖,他一瞅见后方的沈君瑶,便赶紧喊道:“沈小姐。”
“我家哪来的小姐,只有公子,这位先生莫要说笑了,旁人听着可是会笑话你有眼无珠。”英儿心中清楚,沈君瑶多次交代,不能暴露出她女子的身份,于是巧言令色的搪塞着曾子衿。
毕竟眼前这人可是面生的很。
“英儿,让他进来吧。”
沈君瑶晓得曾子衿同娄修胤他们一起来了历城,不过,既然曾子衿没多说话,她也没追问他的去处。
曾子衿一听沈君瑶这话,屁颠的走了进来,他走到沈君瑶的跟前。
“沈小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他沉了口气:“特意趁着年关前来拜访,是想沾染着过年的喜气,莫叫你冷颜相对。”
“我现在叫沈君,曾先生称我一声沈君或是沈公子,千万不要再嚷嚷着沈小姐了。”
沈君瑶看见曾子衿,便想到他出卖自己的事情,后来他也说过要为自己当牛做马。
即便当时已然原谅了他,可心里头依旧有些怨言。
“沈公子。”曾子衿也是有眼力的人,他见沈君瑶没说话,便又客套的往前走了一步。
沈君瑶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终于明白,为何娄修胤方才对自己说,万万不要生气。
瞧着,曾子衿的出现,娄修胤是必然知道的,还特意挑了个这么好的时候来拜年。
“今日是新年,不如曾先生移步屋内吧!”沈君瑶朝着英儿看了眼:“还不给曾先生上茶。”
“其实,拜年是其次,子衿前来,是有东西交给沈公子。”曾子衿跟在沈君瑶的身后,他颇为感激的说道:“在应城之时,我以为你已经故去,心头总是憋闷亏欠,幸好遇着晋安王,王爷说沈公子还尚在人世。”
曾子衿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张药方以及巴掌大的陶瓷瓶。
“之前子衿亏欠你一条命,别的无以为报,趁着这几日赶紧将玉容膏研制而成,希望能够挽救沈公子被毁的容貌。”
沈君瑶眼神中划过一丝错愕,她晓得,自己脸上的疤将会是个遗憾,但非无药可救。
现如今,玉容膏就在眼前。
沈君瑶尚今没想过恢复容貌,可一想到娄修胤对妆后的她一副痴迷。
谁说这男子不是好皮相的?娄修胤嘴里这么说,心里保不准也想着她变美。
沈君瑶伸手将陶瓷瓶接了下来,轻拧瓶盖,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用这玉容膏要遭些罪,需要将愈合的伤疤除去,所以这是麻沸散的药方,向来不外传的。”曾子衿也递给了沈君瑶:“药膏和方子都交给沈公子,你日后千万不要再记恨子衿了。”
“不记恨那不可能。”沈君瑶目光瞅远,将玉容膏和药方全部放在了怀中:“不过,曾先生知恩图报,我晓得你的本性,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应城的旧恨便过去了。”
曾子衿长长的吐了口气,心头的大石头终究落了下来。
“其实你也不必将我的事情挂在心上,说到底……”沈君瑶轻轻的摩挲着手指:“还是要感谢曾先生的药方,能恢复容貌也是一大幸事。沈君在此,多谢曾先生。”
“是子衿应该的。”曾子衿多日来终于冒出了舒心的笑意。
英儿端着茶杯从二人的面前走了过去。
“公子,先生,屋外面冷,还是去屋内喝杯茶,刚巧早膳也好了,夫人正等着呢。”
沈君瑶垂了垂眉,手指掠过脸颊上的伤疤,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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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曾子衿,家中零零散散的来了些街坊邻居。
一如沈君瑶所料,沈家无人拜访。
沈君瑶慵懒的坐在一侧,沈玉与娄晞轩两人起身后,便在一起打闹。
娄修胤枕着沈君瑶双腿,玩弄着她的衣角。
“曾子衿来过了?路上之时,他便说要还你容貌,既然是宫中出来的御医,这些本事还是有的。”
“待过几日,我便试试。”沈君瑶拨弄着娄修胤的头发,又摩挲着他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胡子:“那你是希望我如此丑陋,还是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