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修胤只是稍稍使了个眼神,将矿山团团围住的士兵在领军的带领下,竟弃甲跪了下来。
震耳欲聋的齐呼声穿透整片城北矿区。
“见过晋安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什么李迎?
他就是晋安王,跪服千军的娄修胤!
陈庆虎被这气势镇压的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千言万语还如何狡辩?堂堂的晋安王怎么可能私卖官矿,他的谎言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陈庆虎顿时明白,他的命算走到了尽头,再无反转的余地,方才他还想私下弄死晋安王。
李迎可是晋安王啊!怎能被他的阴谋诡计所迫害。
娄修胤绝对不会放过他!
陈庆虎双手颤抖,匍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他不甘心,多年以来构筑的基业难道就要被毁了?
娄修胤见状,目光斜视着陈庆虎,斜视着应城大小官员,闷哼一声:“李嘉裕除却这几个主犯……”
他缓步走在矿道上,走进了跪拜的人群中:“本王点名道姓的,个个都抓起来,陈庆虎私卖官矿,上下勾结,这次本王要清个干净,看谁还敢以楚国命脉图私利。”
“王爷英明。”
西北驻军再次齐呼。
雄浑的声音敲进了沈君瑶的心底,她双手拧着麻绳,靠着力气也爬上了矿洞,转而坐在了矿洞边上。
娄修胤正背对着她发号命令,那高大健壮的背影是王者的气概,天地间仿佛只有他身上的万丈星芒,旁人都如同蝼蚁,卑微的可怜。
沈君瑶的心像是被猛然撞击了一番,这样的娄修胤道是不同,没了平日里的戏谑和幼稚,他竟然如此让人觉得信赖。
“是!”李嘉裕清亮的应了一声,他拧起泥地上的剑身,便作势吆喝旁人抓住陈庆虎。
或是因为娄修胤,沈君瑶看到李嘉裕的瞬间,眼神中傲然无物。
四年前,她仰慕李嘉裕,心心惦记这男人。
四年后,她再次见到李嘉裕,这男人竟然连娄修胤的一根手指头都抵不过,当初她究竟有多么的瞎眼,才会被沈昭蓉与他欺骗。
可笑!
沈君瑶紧紧的拧住拳头,眉宇微垂,她静悄悄的,可那纤弱的身影却不得不引起他人的注视。
娄修胤似是注意到沈君瑶,即便在处理罪臣,但他还是回眸一笑,唇角竟然掠出了宠溺的笑容。
沈君瑶深吸了口气,她也瞧见娄修胤那么得意的表情,带着邀功的意味。
这样惜她如珍宝的男人,不禁让她心底一软,她是个被流放的罪女,是个生过孽种的贱/妇。
沈君瑶拿什么般配娄修胤,除了报仇,她更不应该留在娄修胤的身边。
而同时这抹笑容也足足的落在了陈庆虎的眼里,沈家罪女与娄修胤?
如果不是沈君瑶与娄修胤一唱一和,陈庆虎也不会上当,只以为娄修胤就是个纨绔公子哥。
晋安王至今尚未娶妻,连个侧妃都未曾立过,可他对沈君瑶却情有独钟。
陈庆虎左思右想,他不能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的背后还有司彦承。
只要顺顺利利的逃脱应城,他还可以在秦国东山再起。
“沈君瑶!”
陈庆虎公鸭嗓的声音嚎叫了出来,他一瞬间站起身来,朝着沈君瑶便冲了过去。
娄修胤站的远,而莫勋等人也跟着李嘉裕在抓捕罪臣。
谁能想到,陈庆虎当众反抗,圆滚滚的身子扑向沈君瑶的时候,连地面都颤了几分。
“瑶儿。”娄修胤低声一吼,刚打算冲过去的时候,谁晓得里李嘉裕却一把拉住了娄修胤的袖口。
“王爷,危险。”
娄修胤一甩袖口,居然直接将李嘉裕震到了矿道边上。
就是因为李嘉裕从中阻拦的须臾间,陈庆虎的刀尖已经抹上了沈君瑶的脖子,他凶神恶煞的威胁道:“娄修胤,今日你要是不放我离开,我便杀了你的妾室。”
“你敢!”娄修胤狠狠的呵斥了一声,他却不敢走上前去。
沈君瑶也是措手不及,她后背一僵直,陈庆虎这算盘怎么打到了她的身上?
“你若是敢动瑶儿分毫,我便让你碎尸万段!”娄修胤哪晓得自己对沈君瑶的欢喜已然到了如此热烈的地步。
他看着陈庆虎以沈君瑶做威胁,满脑子的冷静都碎成了浆糊:“快放开她!”
“放我走!”陈庆虎更是坚定他绑的肉票极为有用,沈君瑶虽是个罪女,却能赢得晋安王的欢心:“沈君瑶,你好本事啊,今日本官离开全靠你了,还不求你的情夫让他饶过我。”
沈君瑶没说话,她不怕死,却也怕陈庆虎误伤了自己,眼神盯着刀剑。
“说话啊!”
“瑶儿。”娄修胤手指朝前一扬:“别动。”
沈君瑶朝着娄修胤瞥了过去,她稍微摇头,示意娄修胤稍安勿躁。
可同时,沈君瑶也瞥清了周遭人的神色,整片矿区只有娄修胤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而其他人则是震惊,可最为让沈君瑶关注的却是李嘉裕脸上的心虚。
沈君瑶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李嘉裕身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指尖的皮肉之中。
显然李嘉裕已然认出了她,他的眼神中竟然没有震惊,也就说明李嘉裕知道自己活着,而且还被流放到应城。
这意味着四年前的事儿,绝不是沈昭蓉一人所为,凶手必有她惦记的未婚夫。
李嘉裕躲闪的目光这时候刚巧又与沈君瑶的视线对上了。
李嘉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