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林下意识的慌了神,他扬起眉头,心虚的笑道:“沈君瑶四年前送到我的这儿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再说了一毁了容的女子,下官哪里晓得她这么命硬。”
张世林不知道京都里变幻莫测的风云,他只晓得所认识的好友沈翔早就沦为了权利的走狗。
他见过沈君瑶数次,那娇美柔弱的女子识大体懂分寸,本该有个好结果。
可是沈君瑶莫名成为沈翔政治上的牺牲品。
张世林的官位抵不上沈翔,只能听从他的吩咐,当初沈君瑶被连夜到池城,本是要被困守在城守府一辈子的。
但不知中途碰到了什么禁忌,沈翔派人送来书信,说是当即杀了她。
张世林下不了狠手,便将她冒名顶替了沈家罪女,送入了应城。
她活下来,全是她的命。
“我将她送到应城,也不过是想借助陈庆虎的手解决了这孩子,毕竟她是侍郎大人的亲女,下官不敢啊!”
张世林起身,他慌错的站在了李嘉裕的身旁:“李公子,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沈大人,要不然……”
“哼,你还晓得?”李嘉裕闷哼了一声,他拳头轻轻的敲击上木桌:“幸好我钻了空子,及时处置了沈君瑶,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弱女子都对付不得,以后怎么让侍郎大人相信。”
“沈君瑶死了?”张世林的话中偏带着些惋惜,他赶忙又收回了情绪:“这下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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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对池城是初来乍到,若不是元锦南摸路,她还真不晓得在这些歪七扭八的巷子里另藏乾坤。
“过了前面那个胡同,便是赌坊了,张世林频频抓了赌坊,害了的好些人没生意。”
元锦南摩拳擦掌,将手里的绣包扔了扔:“池城的这些地下赌坊,不要进门钱,这点银子虽然少,但却能翻倍的赚回来,尤其是掷骰子根本难不住本世子。”
“你怎么对池城的赌坊如此了解?”沈君瑶眉头一拧,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元世子原来是个赌徒。”
“沈兄,瞎说八道什么呢?”元锦南瞧着沈君瑶的神色里有些动容:“赔了就这么点,赚了可是一大笔钱。”
沈君瑶虽说不看好这等赚钱的方式,但元锦南说的也不无道理。
赔本了不过就是几顿饭钱,投机取巧的赚了,的确能凑足回历城的银两,她暂时还真没营生的本事。
“哎,还是得留下几文钱买干粮的。”沈君瑶见元锦南兴高采烈的走向前去,连忙拦住:“我即便近来时运还不错,也不能这般任性。”
能从矿洞里活下来,沈君瑶已然是走了逆天的运气。
“沈兄,别像女人那样头发长见识短啊!”元锦南压根不听沈君瑶的话,他想赌钱,想的手痒痒:“相信本世子呢!”
她确实做不到相信旁人,不过元锦南的话也不是在伤害自个人。
沈君瑶倒也可以听进去几分。
“快来!”元锦南迫不及待的招了招手,他眉飞色舞的笑了出来:“要不是因为我出生王族,做不得这种见不得光的赌坊生意,否则早就成了历城的混世小魔王,可本世子就爱出入这些地方,不知为何到哪儿,赌坊都销声匿迹,也是奇怪。”
“你去哪儿,赌坊都销声匿迹?”沈君瑶听这话里,怎么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那你还能发现这般隐蔽的地方,也算是本事。”
“本世子的鼻尖只有铜臭味儿。”元锦南翻了个白眼:“不过可能我是财神附体,这些小赌坊禁不起爷的财源广进,所以才特意消失的吧!”
沈君瑶才不信元锦南这说法,这其中必定有猫腻,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不然,咱今儿不去赌坊了吧?我有些没底。”
“都到了门口,再不进去就可惜了”元锦南伸手便拉开身后赌坊的门帘,他无意防备,忽然惊叫了出来:“谁抓着本世子的手了,疼!哎哎哎!什么东西。”
沈君瑶双脚克制不住的往旁边跑去,但肩头却被一层枷锁套住,整个人被拉扯了回来。
是官兵!
沈君瑶刚逃了应城这个狼窝,不会就掉到池城这个虎穴里头。
元锦南这厮太不靠谱,两人上个赌坊,竟然都能被抓赌的官兵给遇上。
“你们居然敢给本世子上枷锁,你们知不知道小爷是谁!”元锦南鸡飞狗跳的嚷嚷了起来,伸手便扒拉着身后官差的官府:“还不快放开我。”
沈君瑶算是明白了,元锦南和赌坊气场不和,她连忙转过身去:“官爷,我和他不熟,偏巧路过而已。”
“不熟?我们哥几个都在这儿守了几天,见一个抓一个,你两人鬼鬼祟祟,还说不熟!”
官差凶神恶煞的咆哮了出来:“快,还不将这两人给我抓牢里面去,不老实待上几日真不晓得什么是王法了。”
“官爷,我真……”
沈君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沈兄,我真不晓得啊!前两天来的时候,还没这些人呢?”元锦南像是被抓习惯似的,显然比沈君瑶淡定,他还安慰道:“你放心呢,本世子是南郡王世子,他们谁人敢欺负我俩,最多就两天,说不准晚上就放出来了。”
“我不想同你说话。”
沈君瑶千不该万不该和元锦南在一块儿,她当初也不应该到池城来寻求张世林的帮助。
若一人安安静静的赶路,虽说到不了历城,但也能出了西北的范围。
这下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