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修胤带着人马,直追渡口外的官道。
他坐在高马上,威风凛凛,弑杀的神情带着几许的戾气,他面色冷酷,却急不可耐的抽动着马鞭。
只要再快一些,娄修胤就能更早的见到沈君瑶。
可谁晓得这时候,望舒居然从官道边上径直的追过来。
望舒手中举着军令,高声大呼道:“王爷,大急。”
大急?
什么事情能够有瑶儿重要,娄修胤不知自己坠入爱河后,竟然是这副不顾一切的模样,满脑子想的全是沈君瑶,全是沈君瑶被束缚在奴隶之中。
“王爷,边境急报。”
望舒没想着王娄修胤居然直接从他的身边驾马而去,他的身后还招摇过市的跟着一大批官差。
什么情况?
望舒急的鼻尖冒汗,他驾马赶紧跟了上去,在人马的后方拼命的嚷嚷着:“边境急报,秦军大肆入境,趁着王爷不在边境,连侵山海关三十里。”
连侵山海关三十里!
断断续续的高吼声传入了娄修胤的耳中,他浑身猛然一怔,赶紧将马绳拉住。
马匹吁出了长长的嘶吼,马蹄高扬,若不是娄修胤御马高超,怕早就被甩了出去。
“边境何为?连侵山海关三十里,本王养的是一群废物吗?”
娄修胤面色瞬间黑了下来,狭长的双眸一眯,脸上的愠怒似乎能将人吞噬。
左手是至宝沈君瑶,右手则是天下苍生。
娄修胤手中的马鞭无力的朝着地上一甩,他难以抉择。
“王爷,咱们得速速归回边境,不能再在西北逗留,秦军若是打到山海关口,那咱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便是白费了。”望舒不知娄修胤心中想些什么,他只晓得娄修胤听了元世子的话,便对王妃有所希冀,封锁了河道不说,现如今带着大批人马追穷寇。
这还是那骁勇善战的战神王爷娄修胤么?
“驾!”娄修胤的目光扫过望舒那急措的瞳孔,轻呼了口气后,一拉马绳,马鞭抽动在马匹股上。
朝着官道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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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坐在马车上,虽说看不见外头的场景,但约莫是上了官道,所以一路平稳。
她不知道娄修胤什么时候能追过来,可她心里有数,娄修胤会第一时间来救自己吧?
“驾。”
杂乱的马蹄声从马车的后方传了过来,沈君瑶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动了起来。
是娄修胤吗?
娄修胤来救她了?
沈君瑶心潮澎湃,她赶紧拨开拢在马车上的黑布,透过细缝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驾!”
又是一声吁马的声音。
只见数十匹马朝着马车的方向冲了过来。
沈君瑶看不清马背上的人,却能够感受到马车似乎被长绳套牢,马车被绳子往后使劲的拉扯。
她与坐在马车上的奴隶不稳当的往旁边一甩。
随后马车的四面八方都被马匹围住,骑马的人朝着马车扬鞭。
“给我站住!”
这不是娄修胤的声音,沈君瑶心头划过一丝疑惑,可却听闻一声低沉。
她心中略微有些震惊,这时不是娄修胤,还能是谁?
“马车里的人留下,否则死!”
马车里的其他奴隶听到这声,顿时吓得浑身颤抖,连忙抱团挤在了一起。
而驾车的人牙子也大吃一惊,没坐稳便从马车上翻滚到了地上,他刚想辱骂回去。
可沈君瑶却瞧见骑马的人压根不给人牙子嚣张的机会,他长剑一挥,血迹顺着刀剑喷洒而出,直直的落在拢着马车的黑布上。
人牙子就这般简单粗暴的被人杀了。
“杀。”
为首骑马的匪徒轻压出这喝令的声音,丝毫不留情的砍上了马车上的木笼子。
沈君瑶哪里想到她刚被人牙子给抓了,紧接着就有人来要她的命。
黑布被这群匪徒粗鲁的撕扯开,乱剑直接朝着的奴隶的身上砍了过去。
可独独,为首的匪徒却朝着沈君瑶意味深长的看了两眼。
不杀她?
沈君瑶能看出来为首的匪徒别有用意的眼神,他的剑就落在她的身前,却挡开了其他匪徒的剑,将她身旁的奴隶杀得一干二净。
尖叫声,鲜血四处喷洒。
沈君瑶不怕死,她或许有些生性薄凉,即便手指早就拧在了一起,可眼神却空洞的瞧着一个个倒在身边的奴隶。
待到没有活口的时候。
“走。”为首的匪徒又是一声喝令,紧跟着他的人尾随其后,他退了几步,冰凉凉的说道:“我家主子不可能每次都能救你,愿君好自为之。”
“你家主子?”
沈君瑶并不觉得娄修胤是如此凶残的人,为了救她,竟然将她周身所有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更何况她的命不值这么多命来奉陪。
沈君瑶的手指轻轻的掠过脸颊,将血丝擦了个干净:“你家主子是谁?”
为首的匪徒只是冷声一哼,他从怀中掏出了沈君瑶被夺走的照身帖,便掷在了她的身上。
沈君瑶手指一抖,她的脑海里竟浮现了司彦承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只有司彦承知道她这块照身帖。
可司彦承做派谦和,对旁人更是宽容。
即便娄修胤说司彦承这人不简单,千万不能靠近,可他这般虐杀奴隶……
匪徒又驾马离去,这场恃强凌弱的厮杀只持续了片刻。
沈君瑶的脑海里有些懵,他们这群匪徒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各个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