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许久没见着您老人家了!近来安好?快里边儿请!"云魁热情地招呼着。
祺王抬了抬手和蔼道:"无妨,我这次来是找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烦请你前面开路。"
云魁眼珠一转,祺王他是知道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当下不敢耽搁连忙把他迎往夜静澜的小阁楼,边走边道:"祺王这边儿请,阁主有可能不在鸾凤阁,您可以在阁楼里边儿稍等片刻。"
坐在屋顶的夜静澜自然看到这一幕,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望着祺王,双眼一亮一个纵身跃至地面飞速闪身进自己的阁楼。
云魁掀开帘子,夜静澜正斜靠在贵妃榻上,单手执着书卷一副用心读书的模样,祺王在云魁身后人未至声先到:"澜儿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啊?"
夜静澜抬了抬眼皮语气慵懒道:"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回去做什么?"
祺王走到他身边一把抽走他手中的书卷轻声呵斥道:"堂堂一个太子殿下怎可天天待在烟花酒巷之地?"
夜静澜装作无奈的样子直视祺王:"那我冒昧问一句,皇叔来到此地有何贵干?"
祺王就他对面坐下语重心长道:"我还能干什么,还不是皇兄托我过来让你回去,你说你已经在外混了一年半载是该收收心回宫帮你父皇打理政事了。"
"不去,我现在把鸾凤阁打理好就行了,朝廷政事不是还有其他皇子在么?"
"你?!"
祺王被他一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后,祺王无奈道:"罢了,先不说这个了,其实是你父皇让我过来跟你带话,今年你的寿辰快要到了,到时候记得回宫。"
夜静澜望着他语气带着嘲讽:"当初他都恨不能亲手杀了我,现在又给我办寿辰,您说他现在唱的哪出?"
"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始终对这件事无法释怀,但是终究是亲生父子,这些年他也在赎罪,还将太子之位传给了你……"
夜静澜出口打断他:"太子之位是他答应母后给我的,并不是我自己要求的,所以赎罪一说根本与我无关。"
祺王语气严肃道:"无论怎样都好,今年你必须回去。"
夜静澜站起身走到祺王身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皇叔您知道我向来只听您的话,想必父皇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派您过来的吧,但是这次我不听。"
祺王知道,这次又跟往日一样,谈话以失败告终。
他看着夜静澜决绝的神情,叹了口气道:"澜儿,你当真就想一辈子待在这个鸾凤阁吗?"
说完拍了拍夜静澜的肩膀,站起身转身往外走道:"你好自为之吧。"
夜静澜望着祺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云魁始终站在旁边,等祺王离去他才开口道:"你今年照旧不回去么?"
夜静澜转头望着云魁微笑点头道:"是啊。"
"算了,你开心就好,我就想问一句小鸢什么时候回来?"
夜静澜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道:"不知道。"
长安贫民区,戚逸鸢打了个大喷嚏,他用力揉了揉鼻子,把鼻尖揉的通红喃喃自语:"这么冷的天是不是感冒了?"说着搓了搓微凉的手掌。
油灯下,小芯正聚精会神地绣着手中的丝绢,听着他的话停下手中的针抬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你啊,看你回来那天脸色苍白的,身体虚弱得好想随时会倒一样到现在还没缓和过来,也不知道你找的什么差事,好端端的人瘦了一圈不说,这精气神儿也不见了。"
林婶坐在旁边帮小芯整理丝线,听完小芯的话她神色严肃道:"小芯说得对,要不你别去干这个,重新换一个。"
戚逸鸢双手拢在袖口里面,微弓着腰身把头靠在小芯瘦弱的肩膀上,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好似随时要睡着一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嗯,反正我也不想回去了,明天我去孙掌柜家看看缺不缺跑堂的。"
自从回来后,戚逸鸢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鸾凤阁他是待不下去了,自从出了那件事情后,他的内心对鸾凤阁已经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心理,何况夜静澜还亲口提出了这么个没羞没臊的要求,他怎么可能答应,自己再回去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他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回想起当初的约定,只会骂自己幼稚可笑,夜静澜当初就是想骗自己去接客,说不定那个男人就是夜静澜暗中安排的想要逼自己就范,开始皮肉生涯沦为他的赚钱工具。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才接近自己的。
想到这里戚逸鸢感觉自己鼻头开始变得酸酸的,以为是打喷嚏的原因,又用手去揉,揉着揉着眼泪珠子哗啦啦的跟断串一样往下掉。
戚逸鸢奇怪的感受着自己的反应,用手去擦反而越擦越多,连小芯和林婶都察觉出了他的异常。
戚逸鸢为了不让她们发现自己流泪,站起身用双手捂着脸颊,语气哽咽道:"不……不好意思……我有点困先睡了……"
说完快速站起身往自己床上奔去。
明知道自己猜测可能是错的,因为他知道夜静澜不是这种人,但是内心依然难过的要死。
第二天,天微微亮他就跑去那个唤作孙掌柜的茶肆,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居然愿意雇佣他。
戚逸鸢成为了茶肆的跑堂小弟。
第二十四章 愈爱愈恨
一周过去了,戚逸鸢还是没有回到鸾凤阁,同样的,清湮放飞出去的信鸽也没有回来,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令清湮坐立难安。
他来回度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