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脑海中一凉,像是有什么凭空抽离了一般,诸清缓慢的摸了摸脑门,难得觉着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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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红衣堂上海分舵。
诸清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曲折复杂的k线图看得人头晕,手边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头顶上开着温度适中的冷气,桌子上是一摞纸张有报纸有调查报告,顶上一张是昨天的魔都风行报,醒目的红色标题写着——
【惊破天!容氏变天股票暴跌!资产一日缩水七成!】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堂主,是我。“陈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克制冷静。
诸清抬起头来朗声道:
“进来。”
陈明走了进来,站定在桌子前面微一低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堂主,已经从股东手中低价购买了五成容氏股份。”
诸清靠在椅背上喝了口咖啡,一夜未睡的疲惫清楚的表现在她的黑眼圈上。
“辛苦了。”她端详着面前这个从她二十岁那年就死心塌地跟着她的男人,不算多么俊美却意外顺眼的皮相,一双眼睛尤为吸引人,像是不见底的深潭。
哪怕在现实世界她生死不知的那段时间,也是这个男人稳定住了群龙无首的红衣堂,代行堂主,在她归来后,毫不留恋的退居幕后。
她知道他对她的仰慕,这种感情说是爱情都是玷污他了。
那是对于一个强者的忠诚和发自内心的悦慕欣赏。
甚至在过往,甘愿替她物色一个个她中意的床伴。
诸清摇头一笑,笑自己看的圣母多了自己也变得脑子有病了——陈明何其高傲,怎么会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即使如此,那么现在的他至少没有在做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
她转过眼身来,看着自己手中的报表,承天公司一季度收入,敲了敲桌子。
红衣堂能在华夏乃至全世界做到这么大,单靠黑道一条腿是绝对不可能的。诸清十多岁时跟随过十多个黑帮,其中不乏现在还活跃在国际上的跨国大黑帮,她深谙黑白通吃的重要性,狡兔三窟,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些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保命的诀窍。
红衣堂的根基深深的扎在世俗深潭的暗潮下,而平静的水面上却也有着繁盛的树冠,承天公司就是她的一个洗白公司,甚至与政府关系密切,掌握着部分机密供给。
“用第一季度的利润,”她斟酌两秒,再次敲敲桌子,“救活容氏。”
“我要我再次卖给容家人时,是一个尤胜过往的容氏。”
“这样再次搞垮的时候,才有乐趣。”
陈明看着她,似乎有一瞬间表情细微变动了下,想要嘲笑她的幼稚,诸清马上瞪了他一眼,男人赶紧虚咳一声应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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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晶觉得最近自己过得不太顺。
半年前,在巴黎刷卡购物时,花容月貌的她被一个英俊的华夏男人献了殷勤,他叼着红玫瑰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十四行诗里描写的那样深情款款。
她本就不是纯o,双插头本性作用下,一时意乱情迷就跟那个男人开了房嘿咻了一夜,感受着久违被贯穿的快感,骨子里的舒坦劲儿啊,立刻就让她想要甩了现在的那个女朋友。
哦,她叫诸清。
苏晶一直很是不太看得上诸清,哪怕她曾经在威尼斯街头救了即将丧命于黑手党的她,被诸清骁勇的救下了,也依旧觉得看不清那个迷雾一般的人。
她有的时候看起来死气沉沉,有的时候看起来嬉皮笑脸,更多的时候是对于她几乎没有底线的温柔包容。
看起来穿的不怎么样,却自有一身说不出的感觉,时而流氓时而正经。
苏晶将她当做了一个勉强配得上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于是被宠的恃宠而骄。
她曾经多次盘问过诸清是干什么的,奈何对于诸清给出的某大公司的会计这一说法从不相信。
嗤,谁家的会计会是这么流里流气的模样?
看看人家容金川,人家那一身体面的打扮,那才是大公司高层应该有的模样,想明白这个念头的一刻,她苏晶的情感天平就已经无限的倾斜向了荣金川。
对的,容金川就是在巴黎遇见的那个419小开的名字。听说还是和容氏家族有点血缘关系呢。
本来在诸清发现两人tōu_huān时,苏晶是有那么点留恋诸清的温柔体贴的,毕竟在她的照顾下,苏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看起来条件更加优渥的容金川。
只是诸清最后一个冰冷怪异的眼神,让她心生不安。
结果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就传出了容氏企业遭遇重挫,股价跳水资产下跌过半的噩耗。
听到消息的时候,苏晶犹豫了很久,看着手中的lv包,没有拿容金川的卡,而是拿出了诸清的卡,一刷,滴——显示已冻结。
苏晶瞬间火大了,将卡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大踏步的往前走了。
半天之后,她又跑回来,把卡捡了起来,擦擦狠狠的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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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公司大厦,烈日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