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揭起了车帘看出去,只见天色已经昏暗,一个新郎官骑在一条红色的大马上,带着接亲的队伍从路前经过,周围有好些看热闹的人。
白晋飞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怎么在晚上迎亲,这有什么讲究吗?”
车里的三人一怔,都看向了白晋飞,何父与何文才相互看了一眼,终于彻底的相信了白晋飞中里所说的有一个师父的事。他要是真从小晖洲长大,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詹殊然也有些惊异,他望着车窗外,因为马车行走而变换的画面,慢慢的道:“那你以为是什么时候迎亲?”
白晋飞一怔,这才自己犯个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现代都是白天结婚,他哪里知道古代是晚上迎亲啊,好奇怪。
詹殊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山上把你待傻了么?”
他用这亲近的动作和言语来表明两人的确有旧,动作做的自然极了。
何父与何文才一看,很意外外人嘴里手段狠毒的詹千户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心内迟疑,却是越加的相信他与白晋飞早早认识,关系不一般了。
等他们的车与迎亲的车错了过去,詹殊然趁机说:“我们选个好日子,也成亲吧。”
白晋飞吃了一惊,詹殊然的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腰后,摸了摸,何父与何文才都震惊的瞪着眼望着詹殊然,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不同寻常的话来。
白晋飞心里苦啊。
他不想答应啊,但是已经表现出了两人很熟的样子,要是拒绝的话,会不会惹人怀疑?
“我师父云游还没有回来呢。”白晋飞拿这个做借口,詹殊然心情更好了:“没事,我们先准备,他总归几年之内要回来,我们把每月每年的好日子都看着,再飞鸽传信过去找人,应该会很快。只要人一回来,我们就成亲。”
白晋飞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小白团子急着道:“你快答应他啊,不就一句话的事嘛!”
“不答应,要答应你答应!”白晋飞才不想答应别人的求婚。
“你都跟人睡了,坚持这个有什么意义啊,赵映要是介意这个,只会更加的介意你跟詹殊然在一起!”小白团子愤愤然的,小白脸鼓鼓的,显然不高兴兴。
“那日子要我自己看,你请的人一定没有我看的准。”白晋飞回应着,詹殊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头。
等快到了何府里,白晋飞又仔细叮嘱两人一定要看顾好家人,最近京里乱。
其实京里是乱了一下,但是那跟他们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大,只是天子在查找抓捕跟定边王有勾结的官员,事情也过去了,但是白晋飞一再的叮嘱两人这事,因为有粮仓和河堤之事,他们心下很是警醒,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认认真真的记在了心里。
回到了詹府,詹殊然拿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给白晋飞看,又问他:“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白晋飞:“……”我连我在这里生日是多少都不知道,还生辰和八字呢!
詹殊然一看他神色就冷了脸:“你是哄骗我呢?”
白晋飞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你要去问我爹娘。”
古人的生辰八字很重要,一般不会轻易的透露出去,白晋飞估摸着他的卖身契上只写了出生年月,至于日期和时辰,也不知道是他没看懂还是根本就没有写,反正他不知道。
于是,詹殊然派人快马加鞭去晖洲,找操蛋爹娘要操蛋的生辰八字去了。
白晋飞当时不知道,知道后有些郁闷:“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给他们带着钱回去。”
他整个人才卖了八贯钱,家时穷的叮当响,连吃都吃不饱,也不知道那八贯钱能花多久。
詹殊然一听这个就很不高兴了:“他们都把你卖了还给他们钱,我不杀了他们就算好的了!”
“他们要是不卖我你这辈子也遇不到我啊!再说了,是为了我治病才花光了家里的钱,要不然我早死了。我爹娘已经算是特别好的了,没有看着我死去,要是放了一般的家里人,还不是不给我治病放着不管了,他们不可能看着我弟弟妹妹们饿死啊,可他们还是救了我。”
以白晋飞的本心来说,他觉得操家的父母还是很好的。
“他们要是敢病死你我杀了他们!”詹殊然语气凶煞,白晋飞听的有些无语,他要是真病死了,连半点见到詹殊然的机会都没有,还怎么杀啊杀的。
詹殊然说起这个,又想起了白晋飞当初是卖到了何家的,又一阵心疼。刚换了个环境主子就出事,一个弄不好就要被牵累,还要为他们的事奔波,想想就心疼。
可是他再一想,白晋飞为了那父子两付出的事,又心里堵的慌,竟然有些委屈:“你现在是我的了,以后要嫁给我,一心只想着我,不要再想着别人了。”
“好好好,等何家的事一了,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主子,我只想着你再不想着别人了。”白晋飞附和着詹殊然的话,听起来没有多少真意。
詹殊然有些不满白晋飞将话题带走,重复道:“你要嫁给我!”
看躲不过去,白晋飞只好无奈道:“你是锦衣卫千户,娶一个男人,很快的就能传到天子耳中,这不是找死吗?!有哪一个皇帝能喜欢你这样离经叛道不受约束的人?”
詹殊然哼了一声:“我娶了男人他才安心呢!”
白晋飞不知道这话从哪里说起,不过詹殊然既然这样说了,就不是骗他。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