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士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睡着的脸上已经显露了活人应有的血色o那天晚上孔道士只记得就在他以为进门无望,被冻死在山门前的时候,那扇看起来从未开启过的大门开了o九佘真人从里面的长廊信步缓缓走至他面前,孔道士隐隐约约感觉到九佘真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和厌恶,并且毫无怜悯o尽管当时他就要陷入昏迷,但那突如其来的恶寒提醒着他,九佘真人看他如看蝼蚁一般o
多少年前,九佘宫的一系旁支逃出九佘宫,来到他处斩断了与宗家的关系自成一派,当时的九佘真人得知后并没有追究太多只说了一句随他们去吧,从那以后九佘宫就开始紧闭山门谢绝了与外界的一切来往o而那系分支依靠在九佘宫学到的术法在尘世大敛钱财,舍弃了仙风道骨的正统成为了市井里面的下九流o或许是天道自有公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系旁支的人丁越来越稀少,等传至孔道士爷爷那一代这系走了几百年的旁支终于遭受到叛逃宗族的罪罚,被当时的几个偷学术法的外门屠杀了教门,被护送出来的孔道士的父亲也只是依靠自学偷带出来的术法密宗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o
多少年后当孔道士的父亲告诉他所有发生的突变时,年幼的孔道士立志匡扶本门,但也因为他根骨不佳修习上很难有突破,至此这一系旁支算是真正走向没落o
不过孔道士自认为和九佘宫毕竟有着血缘关系曾三番五次来到九佘山想要得到指教,但每次都是备受冷眼无功而返,这次受薛少所托来寻找九佘真人同时也是为了达成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o
一脉山风穿过幽深长廊,孔道士房间窗户上系着的一只风铃被匆匆掀过的风拨撩,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o一个人影忽然穿过走廊来到孔道士的门前,慢手慢脚推开了门溜了进去,然后将门反锁o那人影穿着九佘宫的道服,走到孔道士的床前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短剑,瞄着孔道士的胸口就刺了下去o
被光滑的剑反射出的白光晃醒了睡着的孔道士,他一睁眼就看见有人正在拿着短剑捅向自己急忙起身躲过,“喂!道友,我们师出同门为何下此毒手?”
那道人并不听他解释,第一剑没有刺中就迅速收回挥出了第二剑,孔道士心想情况不妙迅速从床上跃起,已经不太灵活的身体勉强躲过了道人刺过来的第二剑,然后转身一指捅在那人背上的穴道o就在孔道士暗自得意的时候,那一个充斥着威严的声音如无处不在的空气游荡在这个窄小的房间o
“九佘指法,九佘宫的内家武功o三百年前你们这支叛族究竟从宫中盗走了多少秘籍卷宗?”
“真人,我们血缘出自一脉,这些卷宗我也有修习的权利,怎么能说我是叛族?”孔道士在房间里四下打转,想要找到这声音的来源o
房间的门突然被强大的气场逼迫的砰然打开,穿着中山装的九佘真人走了进来,眼睛被宽大的墨镜遮挡的丝毫不漏,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o
不间断的风沿着被打开的门呼啦呼啦地灌了进来,将九佘真人碎银般的发丝拨动的如同银海波浪o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孔道士和那个被点穴的道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扼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全身o
“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阐述你非叛徒而想以此打消我清理门户的念头?”九佘真人责问道o
“真人!关于几百年前那次迁徙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也不打算再解释什么,我这次来是替薛氏集团的少爷来托您办事的o”孔道士谄媚地说到o
九佘真人听到这里就已经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然后从宽松的袖子抽出来一只戒尺,这只戒尺就是昨天晚上教训孔道士的那道讯如烧掉的光,“够了,孔家有你们这系不知廉耻的旁支真的是家门不幸,现在我也必须要清理门户了!孔维斯,去祖先那里谢罪吧!”
孔道士见状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信封,那信封看起来也是有历史的物件了,上面残留着模糊不清的墨迹还有一印九佘宫独有的红章o
九佘真人看到那痕印记眉头一皱,用手一吸那张信封飞到了他的手中,九佘真人将戒尺收回瞟了一眼躲在道人身后的孔道士后,拆开了信封o
孔道士看到九佘真人阅读完信件之后,又一指捅在道人的背上,道人活动了一下身体立刻挥舞着剑劈向孔道士o
“坤儿,不得无礼!”九佘真人说到,语气缓和了很多o
道人闻言收起短剑,分别看了一眼九佘真人和孔道士,回答到:“是,师傅o”然后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o
九佘宫人又看了一遍那个已经快要氧化的九佘宫印章,那章的形状,印记都模仿不了,而且九佘宫专用的印泥也是用从九佘山一种特殊的树木中提取出来的染料o确定了那就是自己当中传了几百年的印玺留下的痕迹之后抬头看着孔道士,“所以,,,这次请我下山其实是你的意思?”
“真人,我相信你看到之后肯定还是会有怀疑,不过我请您想想,我们这一脉下山之后这几百年虽然声名狼藉却从来没做过任何有辱九佘宫的事情,至于我的目的,而且我相信您也不会真的想一辈子老死在这山上这么简单o所以,宗家和分家该和归了!”孔道士一脸严肃的说完这段话,眼睛紧紧盯着九佘真人的墨镜,等待着,心惊肉跳o
“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九佘真人穷追不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