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风的俊脸微红, 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站起身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把小奶猫挂在了胳膊上。
姜萌一张毛茸茸的小脸满是悲愤, 扑腾着两条后腿儿拼命挣扎,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唔……铲屎官!请正视你的变态行为!本喵要和你谈谈人生!”
厉南风用手托着奶猫的小屁股,看到它的反应这么激烈,心里竟然有点怀疑这只小奶猫是不是能明白人类的生理反应。
男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在姜小猫的脑袋上撸了一把:“别乱动。”
姜萌势单力薄, 没一会儿就折腾累了, 小脑袋软软地搭在男人的手臂上,“喵喵”叹了口气:“看来, 我的猫生要注定不平凡了。”
少主大人陪着姜小猫玩了一个上午, 中午一起吃过饭后就和被钱奎接走了,走之前把姜萌放到他的小木床上, 一本正经地强调道:“不许出个房门,不论是厉鸣衡还是北北来找你都不可以跟他们出去玩儿,知道了没?”
姜萌以一个很端庄的姿势蹲坐着,圆溜溜的猫瞳专心致志地盯着男人的脸, 等对方说完后,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 “喵喵喵”道:“唔,你安心去上班吧铲屎官!”
厉南风不舍地挠了挠自家小奶猫的下巴颏,然后又冷着脸把厉鸣衡警告了一通才离开。
姜萌原本打算在床上眯一觉,可睡意刚刚酝酿出来就被人打断了, 因为厉鸣衡偷偷摸摸地撬开了自家大哥的卧室门,蹑手蹑脚地溜进来了。
姜萌对于这个小孩儿并不反感,从床上一骨碌翻了起来,友好地“喵”了一声。
小男孩跪在床边,和厉南风有些神似的眼睛里湿漉漉的,似乎是刚刚哭完。
他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小奶猫的头顶,瓮声瓮气道:“……真可爱。”
姜萌的壳子虽然是个巴掌大的小猫崽儿,但内里还是个成年的小哥哥,被一个八岁小孩儿摸头,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
他一脸沉着稳重地走到厉鸣衡面前,碍于身高实在有限,将摸头改为了摸手,一张猫脸艰难地露出长辈特有的慈爱微笑:“喵喵。”
厉鸣衡刚才被他小气吧啦的大哥气得大哭一场,现在得到小奶猫抚慰,简直感动得不行,他吸吸鼻子,把脸贴在小奶猫的身上,似乎又要哭了:“小猫猫,你别跟着厉南风了,我会好好疼你的……呜……”
姜小猫挣扎一下抬起脸,伸出自己的小爪子伸到厉鸣横的手里,很有同情心地道:“憋哭呀……唉,趁我家铲屎官不在,你赶紧摸!”
厉鸣衡破涕为笑,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开双臂把姜萌抱进怀里,狂亲了五分钟。
就这么和厉鸣衡玩儿一个下午,姜小猫教主有方,平时拽拽酷酷的小朋友已经彻底沦为了小猫奴,姜萌走到哪,他都亦步亦趋地跟着,姜萌“喵”一声,他就一脸痴汉地笑一下,弄得姜萌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夜幕降临,厉南风早早结束了工作,回家的途中却接到了缉毒局局长的“慰问”电话,主旨就是皇爵最近闹得有些过分了,厉家少主如果再看管不好自己的人,他们就不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厉家一直和警方维持着平稳体面的关系,这么多年和平共处的局面几次都是因为萧凤的毒品生意而被打破,两家在两年前就因为这件事恶战一场,萧家元气大伤之后安分了两年,卷土重来的萧凤竟然又将手伸到了厉家,把那点花花肠子耍到了邵凛之身上。
钱奎默默观察着自家少主的脸色,后者的神情已经从出门之前的艳阳高照转变为了如今的阴云密布,周身散发着戾气,声音中带着隐忍着怒气:“让邵凛之滚过来见我!”
钱奎暗暗叹口气,领命去办,幽幽地心想今晚注定是个糟心的夜晚。
厉南风回到厉家庄园的时候,姜小猫正懒洋洋地躺在猫窝里舔着爪子,而厉鸣衡则半跪在一边,举着一个装着奶粉的小奶瓶,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小猫猫,我喂你喝奶奶好不好?我刚才尝了一下,可甜啦!”
佣人们看到厉南风进门,都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少主,厉鸣衡则“噌”一下从地上窜起来,着急忙慌地把小奶瓶往背后一藏,用谨慎的小眼神瞟着自家大哥。
厉南风现在心情不太高涨,没有吃飞醋的闲心,他俯下身抱起软软的小团子,冲着钱奎挥了挥手:“把小少爷送回别苑去。”
厉鸣衡敢怒不敢言地哼唧了一声,哀怨的表情像是要和他的小猫猫生离死别一样,不值钱的眼泪豆眼看着又要往下掉:“那我……那我明天还能再来看小猫猫吗?”
厉南风没有回头,迈开长腿向楼上走去,冷淡道:“随你。”
姜小猫感受到自家铲屎官的情绪不高,善解人意地没有撒娇打滚儿,而是安安静静地团在男人的怀里,时不时地用自己的小肉垫拍一拍男人的胸膛,像是在安慰他说:“天塌下来也有本喵陪着你呢!给喵笑一个呗!”
掌管厉家以来,厉南风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勾心斗角的权利游戏,无论面对任何人都存有戒心,如今反倒是对于这只懵懵懂懂的小奶猫,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疲惫。
男人捏了捏眉心,把姜萌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起身去泡奶粉。
他的动作虽然生疏,但却能看出来是一心一意地在做。
姜小猫仰着小脑袋观察着厉南风的身影,还试图用两只短小的后腿儿支撑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