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也阴阳怪气道:“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说出来让大家伙儿听听啊。”
海二少此刻说什么都是徒然,也想不出什么辩解来,只能重复道:“不是那个朋友,不是那个意思嘛!你们信我啊!”
肖美人走了两步,停在门槛前,到底没有跨进大厅,道:“各位,叨扰了,我是二少爷的朋友,今日同他一道来,只是顺路,见了面,问过好,我便走了,还请大家莫要误会二少爷。”
海老爷和海大少这才看清肖美人的脸,虽然他也澄清了一遍,但是这张脸委实长得太好看,这番解释的可信度便又降了一半。气氛实在尴尬,肖美人行了个礼,还是转身快步走了。
快走到大门口时,三姨太出来叫住了肖美人。
“大师……师傅……肖公子!”
肖美人停住了脚步,三姨太走上前去,脸色有些愧疚的神情:“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这身衣服你先拿着吧,回家快些换上,莫要感冒了。”
肖美人接过三姨太手中的包袱,有点想哭,却不知为何,最终点点头致了谢。
海二少还在原地跪着,心中也有愧疚,不晓得肖美人要往哪里走,可愧疚还不过一分钟,感受到海老爷的视线,抬头一看,亲爹的老脸早就黑成了炭,一下子什么愧疚都忘光了,只能翻来覆去地解释道“没有”“不是”“真的误会了”。
夜色深了,担心海二少再受凉,也没让他跪多久。泡了个热水澡,又吃得连打嗝都胆战心惊,生怕把喉咙里的东西给吐出来,海二少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长辈依旧对于肖美人的事情半信半疑,但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很快便困了,不管海二少,径直回房歇息去了。
海洗荣倒是看着弟弟一杯一杯慢悠悠地喝茶,海二少本觉得自己任性离家这一出肯定少不了一顿揍,却没想到海大少压根没有揍他的意思,顿时悬在半空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海洗荣道:“菜好吃吗?”
海二少点点头:“好吃,都吃撑了。”
海洗荣笑了:“还想出家吗?”
海二少坚决道:“不出了不出了。”
海洗荣便知道他真的吃到了些苦,吸取了教训,今后也不敢这样胡闹,吩咐了他两句,也回房睡了。
第二日清晨,海二少坐在餐桌前对着一煲鸡汤发愁。
三姨太给所有人盛好了粥,见他还没动筷子,催促道:“快吃啊,这是怎么了?”
海二少欲哭无泪:“哪有一大清早起床喝鸡汤的啊,还那么油,为什么只有我喝啊,那么大一煲,我哪里喝得完嘛。”
三姨太理由很是充分:“前两日小慧上街买菜刚好买了一只鸡,哎呀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肥的鸡,本来就想用来炖汤补补身子的,不料你耍脾气出走了,还淋得一身湿,不补你补谁?还好回来得快,再拖两天这鸡就要被我们家养瘦了,别废话了,快些喝,啊。”
海二少于是只能将汤全数喝光,其他人手中清爽的白米粥在他眼里简直是无比奢侈,好容易把一锅汤灌进肚子里,海二少连走路快些便也不敢了,生怕听见肚子里的汤水晃荡的声音。
吃罢早饭,海二少在院子里来回走着,消食。
走了没两圈,一个土黄色的身影便飞速地从远处朝他奔跑过来。阿猛几天没有见主人,兴奋得直喘气,那尾巴转得太快,险些要摇断,围着海二少细细地闻了一圈又一圈,又抬起前脚站起来,显出从未有过的亲昵,朝海二少讨抱。
海二少摸着阿猛的头,疑惑道:“从前可从没教过你这种讨好人的把戏啊,你跟谁学……”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阿猛身后有一只娇小可爱的狗扭着屁股不紧不慢朝自己走来。毛发虽然比起以没有那么油亮水滑,但海二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隔壁庄公馆的宠物,小洋狗爱丽丝!再定眼一看,爱丽丝的腰好似肥了两圈,肚子也垂下了不少,像是里面装了个球……
海二少猛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阔别多日的身影。海二少心里笑自己傻,蹲下身子摸了摸爱丽丝的脑袋。
“爱丽丝,你怀上小狗崽了吗?你也没有原先那样香了。”
爱丽丝优雅地摇摇尾巴,也闻了闻海二少的裤脚,然后慵懒地躺下了。
“二少爷。”
是那位会做蛋糕的厨娘。
海二少扭过头。
厨娘道:“这爱丽丝,是原先……” 厨娘停了一会儿,不知道“庄公馆”三个字适不适合在海二少面前说。
海二少倒是大方接过话:“我知道,是庄公馆的。”
厨娘松了口气,说话也不那么紧张了:“爱丽丝是庄公馆搬走后第二天清晨出现在海公馆门口的,我当时与小慧出门买菜,刚打开门就见它乖乖坐在那儿,看它肚子大了,庄公馆一个人没有,我们就想说养着它。爱丽丝身上是穿着衣服的,那衣服……有个口袋,里面收着封信,二少爷,这爱丽丝不是庄公馆不要才跑到海公馆来的,我猜是……庄大少他吩咐人特意送到海公馆来的。”
说罢便将那封信从荷包里拿出,递给了海二少,然后随意扯了一个什么理由,转身离开了院子。
海二少本想撕碎这封信,但瞧见那折痕一道道深深的样子,仍是动了恻隐之心。
宝贝:
你不要原谅我,请你等我,让我回去向你赎罪,讨你的原谅。
庄家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