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阵响动从屋中角落响起,我和岳文一同往那处看去,我心下一跳,那是我借来的护卫隐匿的地方!我和岳文同时看向对方,都看出来了对方眼里的微妙。一直隐而不发的危机此刻明晃晃暴露人前。我脚下一动,迅速与岳文拉开距离。
打斗声清晰了起来,隐在暗处的激战终于现于人前,张太后的两个护卫正与另两人激烈缠斗。那两人穿的是禁卫的衣裳,但使是剑,而不是禁卫标配的□□或是钢刀,功夫也明显不是宫中禁卫的路数。我瞬间了悟,岳文和我一样,是有备而来。
为了不碍事,我退到离战圈很远的地方,我嘲弄的说:“堂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私带外人入宫,还是身携兵刃的外人,你是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吗?”
比起我的小心,这时候的岳文反倒轻松了,他向我逼近:“陛下,你很聪明,所以,便让臣遂了愿如何?”竟是连遮掩也不屑了。
我小心同岳文礼拉开距离:“岳文,你这么做,就不怕诛九族?”
“九族?陛下,你不正是我的九族吗?便是诛九族,连你也一同诛了如何?”岳文笑的锋芒毕露,同那个空有皮囊内里污糟的一贯形象截然不同。我不由得感慨这人几十年如一日的演技。
好好好,既然岳文都这么积极主动的袒露杀意了,我总要搞明白他的动机吧。我也直接问了:“岳文,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岳智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的手笔吧?”
“的确,是我做的。”岳文坦然道。
“我推测过你的行动轨迹,你是想通过先除掉岳智,达到让我自我毁灭的目的,我说的可对?”我又说。
“你猜的不错,这的确是我的绑架岳智的目的。”岳文笑着道。
“那好,我问你,潘家可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潘家是我的岳家,我成功了,他们如何不沾光?”这回他倒是没有明明白白的承认,但话里话外都是双方勾结的意思。
“那南武林……”
“南武林一直在我的控制下,不,应该说,南武林从我祖父起,就已经是我们的势力了。岳智敢打南武林的主意,就是在打我的主意,便是要他死,也是再合情理不过了。”岳文迫不及待的透露了连我也不知道的秘辛。
“呵呵,世人皆以为南武林不堪一击,陛下,如今您还这么认为吗?”随着岳文的话音,兵刃跌落下的钝响传进耳里。
我扭头去看,那两位武艺高强的侍卫如今已被岳文带来的人擒住,重伤不起。早在我同岳文周旋,无暇顾及其他之时,那两个护卫已经处于下风,现在更是受人控制,命悬一线。我心中一突,既是如此,还在养心小筑的石锵她们,如何能安全?
“陛下,”岳文靠近我,“你何必自投罗网,将臣请进宫中?若是你安生些,此刻也不会被落在臣的手中,而你的妻儿,也不会这么早就受到威胁。”
“你!”我脸色一白,岳文果然派人去后宫了!即便镜澄湖面积广阔,湖心的养心小筑距岸边很远,但也耐不住有人一定要攻入!
“陛下,你以为,你能躲过宫中我的耳目,你的妻儿转移至镜澄湖的事情,臣便不知情了?”
我怒极反笑:“既是如此,你定也知道,岳禄也在那里,你以为,我既然猜到是你谋反,就不会告知皇后,要看好我的好侄儿吗?”
岳文的脸色果然有变,实事是,我是在众人去往养心小筑后,才想通此节,所以不可能要石锵注意看好岳禄,但岳文不知道,我只能这么诈他。显然,我成功了。岳文叫了屋中手下中的一个,吩咐了什么,那人便匆匆离去。
我特意说的嘲弄:“堂兄还是太溺爱禄儿了,谋反这种大事,一荣俱荣,便是让禄儿参与进去,也理所当然,禄儿被你养娇了啊。”岳文的表现让我确认了,岳禄的确很无辜,但他的父亲不无辜,这便是他的罪。
“臣如何教养孩子,不必你操心。我还是太小看你了,借着罗家的一点小事,便软禁了我儿,让本王不得已提前计划。但即便你提前意识到我的不臣之心又如何?如今还好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听了一阵诧异,岳文居然以为我把岳禄带回宫中,是忌惮他谋反?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但若是他因为这点而提前了计划,我为什么是在接来岳禄的第一天就接到了岳智失踪的消息?
岳文就像知道我在疑惑什么,他不待我询问,就自己解释了:“岳智足够难缠,我若不争取时间布置,如何能成功捉住他?你以为岳智真的失踪了两个月?这不过是本王使的障眼法。当你派去的人寻找岳智的下落时,他刚刚被我的人抓手里,便是你派遣的官员再厉害,即便把广南府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他!”
“多出的一个月,够我做的事情太多了,你可有发现,宫中的禁卫有多少成了生面孔?宫人有多少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下?幸得陛下厉行节俭,宫中地广人稀,否则如此臣如此大的动作,如何不会惊动他人?”
不,即使我昨天不知道,今天也知道了,还是在你告知我之前。但嫌显然,我还是知道的晚了。
我震惊于岳智的胆量,竟敢捏造秦王失踪的实事,为自己争取活动时间!怪不得我派出的大量人马完全找不到岳智的蛛丝马迹,怪不得那日名叫苟利的报信人让我有违和感。
大殷军中有规定,为了不延误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