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作主张做了这些事,不可否认给身为帝王的兄长添了不少麻烦,这几日不让他去上朝也是为了让他避避风头。
再者皇兄越是强势,太后那边他便越有优势,想起今日从未央宫中出来,远处站着的墨言姑姑,瞧着自己被打的脸面露心疼欲言又止的模样,待回到栖鸾殿后,想必也会如实告知太后的,太后素来疼他,能因此软下心来原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他在心中思量,见面前这人还一直盯在自己脸上,笑着轻抚他的鬓发:“心疼了?”
“……”
“没事的,说来今日倒还确定了一件事。”他拉着人在桌旁坐下,转移话题道:“我一直不明,苍烨暗中培养了诸多势力,他所做之事皇兄是否知情,在宫中我本是试探着一问,竟果然如我所想。”
他将今日发生在未央宫中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直至此时他仍免不了觉得心惊。
郢州之行,其他地方得大皇子相助倒还在情理之中,唯有月华国来人,秦戟虽是丞相之子,逃离至边境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而已,他又如何能那般明确地得知郑娄生等人的身份,如若他并非逃离,而是受皇命特意前往边境,那便很容易说得通了。
帝王之心,果然隐晦难测!
苍翊仍在感慨,南宫若尘确也被完全带离了思绪。
若当真一切都在庆元帝意料之中,这样的帝王,难道不会生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吗?
他下意识紧了紧手,却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某人握在掌中,便如同回握一般,将两只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苍翊瞬间回神,冲他一笑。
“近几日无事,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不同于以往的躲躲藏藏,他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带着人出门闲逛:“索性还未用膳,不如就出去吃吧,走,我带你去……”
他兴致冲冲地便要拉着人走,一时没有拉动不由回头去看,对上那人颇为怪异的眼神,苍翊心有所感,脸色一沉。
他现在这张脸,出去招摇过市的话,大抵会丢的连里子都不剩了!
“上些药吧。”南宫若尘无奈。
正巧灵犀机灵取了东西来,南宫若尘用冰袋替他敷了会儿,舀了些药膏涂在他脸上,轻轻地按揉着。
于是某王爷片刻之前的一点小郁闷瞬间消散,光明正大地打量近在眼前的俊颜,只觉得再挨上一巴掌都值了。
“王爷!”
苍翊正沉浸在美色之中,伴着叩门声的轻唤,妙风在门外道:“宫里来人了。”
“是什么人?”
“是禁卫军,要带走霓落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也来不及多做整理,匆匆赶了出去,人已被带至府门口,领队之人正候在府外,待苍翊出来,恭敬行礼道:“卑职奉皇上之命,带此人入刑部候审。”
“既是皇命,本王自然不会阻拦。”
见翊王没有为难,那人明显松了口气,下令将人带走,霓落还在朝着府门中张望,始终不见期望中的身影,苦涩一笑,对着苍翊鞠了一躬,转身随着禁卫军离开了王府。
而在王府偏远之处的院墙之上,少年弯着身子坐着,视线紧盯在逐渐远去的某道身影上。
“何不去送送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色身影,轻柔的声音听着便莫名让人舒心。
左麒道:“我挺怕她的。”
南宫若尘亦不再多问,目送着人群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
☆、言论
近些天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定,昨日还灿如烈阳当空的天今日便多了厚厚的一层乌云,抬头望去,只觉得沉甸甸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三皇子被禁足在府,倒也不骄不躁,不知从何处折来几枝寒梅,此时正站在窗前,耐着性子修剪着,看上去十分专注。
房门被人推开,连爵快速走进,走至跟前低头道:“殿下,行动失败了。”
“人呢?”
“已被带进刑部大牢,派了人严加看守,再想动手,只怕……”
他本是奉命将人劫走,最不济也得取了她的性命,岂料行动失败,他不明白那人为何会在一夕之间舍了他们之间的合作而转投了翊王,但那人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绝不能让她活命。
连爵面露担忧,下意识抬头,却见窗前之人只顾着手中的折枝,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焦急道:“殿下?”
“行动为何失败?”苍离取了花瓶,将寒梅插好,这才转过身看向来人。
连爵道:“本来负责押送的那些个禁军不足为惧,只是行动之时,却紧随其后冒出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我等与之缠斗之际,让他们钻了空子。”
“可是翊王府的人?”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是自宫门的方向,出手方式也极为陌生,想了想,连爵摇头:“我们的人与翊王府交手不在少数,看起来似乎不像是翊王的人。”
苍离眸色微沉,顿了半晌:“既是如此,那人杀与不杀,已经无关紧要了。”
“殿下何出此言?”
他问的急切,苍离并未答话,只淡淡地看他一眼,连爵瞬间一惊。
如今在这皇城之中,二皇子已经势去,还有明确与他们敌对的人便只剩下翊王府,如若此次不是翊王府的人,动手的便只有皇宫里的人,他们明目张胆地将人从街道上押送,更可能是存了引蛇出洞的心思。
“可皇上若是生了疑心,为何不向殿下问罪……”
不,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给